当味泽问到这点时,井崎昔笑着答道:“我老婆挣钱多,在家里,她也是一家之主,她要是死了,我就得流落街头。还补充说。他本人已经加入了足够的保险。
这一套话虽说不可全信,但在老婆是一家之主的家庭里给女人上保险的倒也不乏其例。
因此,味泽也就大致理解了。
市内最高级夜总会的皇后,比娱乐中心的专务董事收入当然要好得多,事实上,明美的收入足有井崎的好几倍。
虽然没有发现井崎明美的尸体,但跟车一起掉进花魁谭是必死无疑的,警察签发了事故证明。一有了警察签发的事故证明,人寿保险公司几乎就要无条件地支付保险金。
等到了支付保险金的时候,菱井人寿公司内部提出了疑问。
“从过去的例子来看,合同签定后六个月内就发生事故而需支付保险金的,大都属于谋财害命。井崎有没有这种嫌疑?”
“警察既然确认是交通事故,签发了事故证明,保险公司是没有理由不付保险金的。”
“井崎是中户家的干部,警察和中户家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
“不过,除了井崎,没有一个目击者,井崎本人说是事故,那就不好办唉!”
“还有一个可疑的情况。不是说井崎自己提出加入保险的吗?可是,他让他老婆当被保险者出面,而在花魁潭落水身死的又单单是他老婆。”
“关于这一点。据说是因为井崎说他本人已经有了足够的保险,而且老婆挣钱多。所以才让老婆加入了保险。”
“他说他加入了足够的保险,这肯定不是加入我公司的保险。不过,他加入的要是别公司,那是他个人的私事,也根本无法调查。”
“还有件事让人纳闷,如果是井崎为了贪图保险金而害死了妻子,那又为什么跳进那个传说连死尸都漂不上来的花魁潭呢?要知道,如果见不到尸首,有时甚至是根本得不到保险金呀!”
“如果人死得到确认,即使没有发现尸体,也要付保险金。他可能估计到警察会给他签发事故证明,这点难道不正可以看作是和警察勾结的证据吗?”
“不过,把飞驰的车开进花魁潭,井崎自己一个人从中挣脱出来,他本人也是在玩命呀。”
“不用玩命。有时也可以把车弄下去。”
从房间的一角有人很客气他说。
大家一起把视线集中到说话的那个方向。原来那个人是特约列席参加干部会议的保险经纪人味泽。
“那怎么做得到呢?”
主持会议的分公司经理代表大家问道。
“比如,给被保险人吃上安眼药,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就行。如果被保险者吃了药昏睡过去,犯人就可以跳下车来,只把被保险者和汽车一起椎下潭去,等看到汽车和被保险者确实沉到湖底之后,再故意给自己身上弄点伤,好像从翻滚的汽车里甩出来时受了伤似的,然后再去呼救。这样的话,犯人就可以把自己放在万无一失的安全境地面将车和被保险人推下潭去。
大家一听,就像重新打开了扇窗户似的神情豁然开朗起来。
“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设想,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分公司经理一发话,大家又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如果给她吃了安眠药,一解剖尸体,不就一下子露了馅了吗?”
正因为如此,才选择了花魁潭。不是吗?对于犯人。即井崎来说,尸体一经发现就会露馅,可是,不见到尸体又领不到保险金。于是,才选择了花魁潭。那里是个既可以确认死亡、又难以发现尸体的地方。
“好!这可是个重大发现!”
在味泽的分析下,出现了一个巧妙的、精心策划的犯罪轮廓。分公司经理和全体人员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一犯罪的巧妙之处还在于没有必要一定要把妻子推下花魁潭。”
味泽又说出了一个奇怪的看法。
“没必要推下去?”
“没见到尸体就可以说不一定是死在花魁潭里了。不是吗?”
“你是说,井崎明美并没有死在花魁潭里?”
“我看也有这种可能。因为见不到尸体么!抛进大海里也好,埋在深山里也好,总之,弄成个掉迸花魁潭里的假象就行了。只要从警察那里弄到事故证明,就能领到保险金。
大家对味泽分析出来的犯罪的可能性不禁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