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警察来!”
味泽的身边吵嚷起来。不一会儿,过路人和瞧热闹的人就聚了一大椎,他们可能是屏息静气、不声不响地在等这场行凶风暴的过去。要是流氓在行凶时。有人冒冒失失地叫警察,下回便该轮到他自己吃拳头了。在这个城市里,警察也和流氓一个鼻孔出气。多年的经验使市民们懂得,尽量卑躬屈节,不去顶撞。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法宝。
味泽想爬起来,但感到胸部一阵剧痛。虽说身体锻炼得很棒,但四个人一齐上来毒打,可能使肋骨出了毛病。使过路人惊惶失色的那滩血。是从鼻子和打破了的嘴唇里流出来的,倒没多大关系。
“味泽,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朋子站在自己的身旁,看来她还没有下班。
“噢,是朋子,我挨打了。”
味泽眼望朋子的脸,松了一口气。就像小孩儿淘气被人发现了似地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得这么狠?”
朋子话里带着要哭出来的声调。
“遇到中户家的流氓了,没什么,伤不重,躺一两天就好了。对不起。给我叫辆车来吧!”
“不行!不到医院去治一治哪行,我去叫救护车来。”
“已经去叫了。”
过路人搭话说。个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朋子一直陪着味泽来到医院。
幸亏伤势不重,正像味泽自己诊断的那样,右侧第五根肋骨有轻微的骨折,所以,医生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几天。
自从这次遭到袭击以后,味泽和朋子又恢复了来往。味泽冒着危险去调查井崎明美的交通意外,似乎唤起了朋子的好感。
味泽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朋子。
“据我推测,明美肯定是被井崎杀害的,你看吧,等风波平息下去,早晚他会和奈良冈联枝结婚的。”
“不过,即使弄清了井崎和联枝的关系,也不等于明美是被杀的呀!”
“是联枝把井崎介绍给我的,要是弄清那时候他们俩就有了关系,这就是相当有力的证据。我还想。掉进花魁潭的是不是光是汽车,明美也许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被弄死,而把尸体掩藏起来了呢?因为只要警察一签发事故证明,即使没有看到尸体也得付保险金。现在就已经付了保险金。”
“那么,奈良冈联枝也可能知道明美的尸体藏在哪儿!”
朋子紧张得脸色发白。
“只要明美的尸体在别的什么地方一出现,那就是不容抵赖的证据。”
“不过,如果井崎确实是把明美的尸体藏在了哪儿,他肯定会挑选一个不易发现的地方。”
如果发现了尸体上留有杀人痕迹,这种犯罪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因此;对犯人来说,藏匿尸体当然要选择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还想冒一次险。”
“冒险?冒什么险?”
“我了解到在汽车出事的前一天,明美一直在金门夜总会露面来着,如果是被杀害的,那也就在第二天事故发生前的二十几个小时以内。即使在另一个地方杀害她,把尸体掩藏起来,也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去。我想,作案时用的汽车就是掉到湖里的那辆车。
“你想调查汽车吗?”
朋子马上就察觉到了话里的含义。
“对!那辆汽车从湖里打捞出来,经警察检查以后,还扔在警察署的后院里呢!调查一下那辆汽车,也许会发现点什么线索。”
“要是有什么痕迹。警察早就发现了呀!”
朋子觉得,不管警察怎样与流氓集团关系密切。也会放过杀人的罪证。
“不!警察是抱着明美的尸体已沉到湖底的概念而检查汽车的,所以一开头的着眼点就不对。与其说警察漏过了犯罪的痕迹,莫如说他们压根儿就从观察的对象上排除了这点。而这点给我们留下了。”
“你只是刺探了一下奈良冈联枝的情况,就被人家毒打了一顿,要是中户家知道你又去调查井崎的汽车。还不知道下回会于出什么事情来呢!
朋子脸上泛起不安的神色。那种担心的样子,是把味泽当成自己亲人的表示。
“在警察署里,总不会干出前几天的那种勾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