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苦笑了一下,在沈姐姐面前怎么也不能象在苗玉香面前那么强势的,这大该和刚开始的接触有关系吧,好象始终给她压着一头,尤其在外面,人家沈姐姐无论年龄、身份、地位都高自已一层,可能她也习惯这种在公众面前摆这种假姿态,只要两个人的时候,沈姐姐才会变成真正的女人。
“唉……都不知道那里得罪了沈书记和安副乡长,改日我一定摆宴赔罪好不好?”
“呵……那倒不必了,我的车坏了,凌处长,那边那大奔能不能让我和秀蓉坐上腐败一次?”
原来如此呀,感情自已把车停的老远也没能躲过有人心的目光?想到这不由看了一眼安秀蓉,这美女秀颊微赫,扭开脸去假装没看见他投过来的惑色,凌寒则摇了摇头,“行,我陪两位一起腐败。”来到县公安局时已经快十点了,杨进喜面色有些沉凝,看见凌寒时暗暗松了口气。
“比较麻烦,凌主任,王建坤怎么说都是咱们县政府的主任,对方一个小保镖也太嚣张了,不过那个张锐很强势。从昨天闹到今天,非要我们放人,今天早上市政府张副市长的秘书也赶过来。”
“这个事情我也比较清楚,公安机关执法是要把握原则的,不能因为有压力就让一些受了委屈的人继续受委屈,公事公办嘛,就是官司打到了省里去,只要我们站的住理就不怕他……”
听到凌寒这么说。杨进喜顿时就来了精神,似乎他说话比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还管用。
“我明白了,凌主任……”杨进喜心里有了底儿。只要凌寒肯出马,一切都好办。上次地事不照样把市局的副局长田兴盛给整塌台?他的靠山颜振刚副市长最后也没跳出来为他说半句话嘛。
那个事颜振刚也实在是不能为田兴盛说什么了,当媒体报纸披露田亮亮案件的真实情况时,颜振刚就变脸了,把田兴盛怒斥了一顿,也把他给送的好处退了个干净。还好处理的及时,不然都有可能被田兴盛连累到。但是事后他还是通过秘书向有关门说了些话,田的处理也就没起高调。杨进喜听的出来,凌寒地话里着重说的是一个理字,似乎这是立足之本,有理行遍天下嘛,他心里下定决心也就有了处理这个事的想法,这时,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听脚步声象是好几个人。
“进来……”随着杨进喜这一声喊,门应手而开。是办公室地小李。他身后有几个也跟进来。
“杨局长,市政府的马秘书和市城建局地张副局长他们要见您……”
杨是喜点了点头。转回身摆出笑脸,“马秘书,张副局长,你们坐,这位是我们县委办凌副主任。”
还没坐下的凌寒,也就伸过手和马秘书、张副局长表示了一下礼节,对方显然知道这个凌副主任是什么角色,最近他可是出尽了风头的,第一次见凌寒的名字是在龙田乡马王庄洪灾事件中,那时可没把他当回事,第二是《关于青合浦水库存在的隐患》那篇文章,他地名字居然和县委书记项雪梅排在一起,令人惊讶之余也感到费解,这次关心政事的人们记住了这个名字;第三次就是南山地天价招租项目了,项目的前后炒作在媒体和报纸上没少刊登相关的文章,而每每都提到南山资源开发工作组组长凌寒这个名,如今人家又挂着南管处处长的头衔,很醒目呀!
在大数人眼中,这个南管处算不上起眼,无非是个象征性的虚设机构,名义上是管理、监督、合理分配资源,具体如何管理?如何监督?又如何合理的分配?人家听不听他的,这些没人晓得,不过圈里的业内人还是相信这个南管处是具备一定权威性的,他们能出公布的合同中看到规规框框为南管处制定出地种种优势,所谓地法规政策就是悬在企业头上的尚方宝剑。
你听话还则罢了,你不听话就斩你,事实上政府地调控力度越来越明显了,实效也很显著。
张副局长是位四十岁不到的中年男人,面色较为白净,油润润的,一看就晓得这个人平时的生活很上档次,他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些傲色,听杨进喜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凌寒,神情微微一整,也就露出了个笑容,“原来是凌处长呀,呵,我是市城建局张锐,兼着建安公司的经理……”
他也是消息灵通的人,此前新江县旧城改造、道路拓宽等工程他都参了一脚,但没有把更多的精力浪费在这个小县城中,他瞄准的大蛋糕是开发区,可开发区项目上市政府没有更多的资金,由于市里经济基础薄弱,财政赤字连年,根本挤不出更多的钱来投资建设什么开发区,而招商引资的失败也是因为新市的环境不能叫投资者们满意,这里根本不存在旺盛的购买能力,人们手里没钱,你让他们拿什么购买?为啥没钱?单位发不出工资嘛,为啥发出不工资?产品堆积如山,卖不出去嘛,为啥卖不出去?质量不过关嘛……如此一个恶性循环,根本不是一天两天能转变过来的。
新市现在想把经济重新炒热,必须寻找一个突破点。而这次南山开采项目似乎大有可为,连过去两年谨小甚微的把银根收缩的很紧的银行也蠢蠢欲动,象金属矿产这种国民基础能源还是能有市场的,它一但起来的话,就能带动和剌激一定地周边产业和增加部分市场的购买能力,总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张锐也是个精明的人物,具有一定的战略目光。南铁集团投资这么大要在龙田乡兴厂开矿,建立一个新的钢铁帝国,那么他们就要盖房子建厂楼造车间。这都是赚钱的营生呀。
另外张锐收到风声,新县和电厂有一项热电联产集中供热的大型工程。如果能把这项工程揽过来的话,自已就发大了,说实话,建安工程公司是公私合营制地,虽然城建局是控股方。但是去年进行的一次股权激励却把城建局的股权又分掉了13%,在灰色操作中。这13地股权已经到了自已的手中,只要自已一声令下,私有股合在一处就占了绝对地上风,那控股方就再也不是城建局了,这个秘密还不被更多的人知道,建安再在自已手里运作一半年的话,再来一次股权激励,好它就快私有化了,到时候就是不干这个城建局副局长,自已也是建安公司名符其实的老总。嘿……
想打集中供热工程的主意。似乎这个凌寒是自已需要攻坚地目标,谁让他是县委红人呢?
这次来新江县。张锐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地,没想到昨天在新艺园吃饭碰上了倒霉事,手下人喝多了酒,把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给打了,张锐这趟是来寻合做的,倒不想惹事生非,可是被打的王建坤却觉的太没面子,以政府办主任的身份给县公安局施加压力要严办那个人,昨天双方就谈崩了,张锐愿出2万块钱摆平这个事,哪知王建坤一口回绝,放言说要什么公道不要钱,我是清官……
张锐一下就火了,这个狗屁东西,你是你妈个B的清官,想碰咱们就碰一碰好啦。
双方坐下来把这个话一说,凌寒也就了解了张锐的态度,开始还当他是来新县找事的呢,倒是打算要收拾他了,哪知这个人蛮低调的,最后发怒也是给王建坤逼的没办法,不过他那个手下太烂。
马秘书是个三十多岁地年轻人,和凌寒一样,是副科级,不同地是他在市政府给副市长当专职秘书,而凌寒在县委当办公室副主任,他是大衙门的小官,凌寒是小衙门地大官,相较之下,他还是比较羡慕在县委混的风生水起的凌寒,县委书记的实权可比一个副市长牛气的多呀!
这时见张锐都对凌寒和颜悦色的,他自然看出了张锐有结交凌副主任的意思,也就加油添醋的帮着领导的弟弟美言,“凌主任,这个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低调处理你看行不行?”
“呵……政府办的主任被打了,今天一早我们项雪梅就安排县委督察室跟进一下,我倒是想低调啊,我也知道建安公司在为新县政府和老百姓们做贡献,这个事要是让媒体公布出去,建安公司的形容是要受到影响的,这也会对贵公司进一步在新县招揽项目造成一些不利因素……”
“是啊,凌主任,都怪我公司这个家伙喝多了,我…也是有点气不过那个王主任的态度,所以才造成了一些误会,还希望凌主任和杨局长体谅呀,这个事,我还是想请凌主任出面给调解一下,”
凌寒心念电转,建安工程公司一定是看出了新县大有可为,所以张锐才亲自赶来,他肯定不愿意得罪县政府的人,即将要上马的土建项目会有很多,看得出来,张锐此时是给自已面子呢,好为他下一步接触自已打一个基础,无论是在县委或是在龙田乡,自已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而目前的项目也都集中在这两地,主要是龙田乡,估计张锐也打听清楚了自已的不少事吧。
“张副局长,打人的人县局是要做出公正严明的处罚的,你也要体谅我们杨局长的难处,县政府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就拿你公司这个人醉鬼来说吧,象他这样的不早处理迟早给你惹大麻烦,你也别怪我心直口快,昨天在新艺园和王主任一起吃饭的就是我,事情的经过我是非常清楚的。”
张锐眉头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