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荣幸,快滚。少在我这穷蘑菇。”
临出门时凌寒还是说了一句为什么受伤地总是我。项雪梅抿着嘴笑了。料,凌寒的眸光一缩,青河浦水库五个字让他再次忆起前事。
前一世记忆中,2000年这个年份对于新江市来说是个水灾年,在隆冬大雪覆盖的冰天雪地里,任谁也不会想到还会发生水灾,但偏偏在春节的前一天,发生了那件大事。
记忆中不美好的东西总是想把它忘掉,其实它并没有被忘记,只是藏的更深而已。一但触及了敏感字眼,凌寒压缩在脑海深处的回忆就被勾拉出来。然后一幕幕纷呈……
对于好多人来说,那一天被永远的记住了,公历2001年1月22日,按阴历算的话这一天是2000年12月28日,也就是2000年末的倒算第二天,全国各族人民几乎都沉浸在即将欢度除夕地无比喜悦中,新江人也一样,各家各户都在办年货、买新衣、做年食,一年就这么一天,要把积攒了一年的喜悦和快乐都溶在除夕那天来消尽享受。合家大团圆也在这一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也就在千禧年即将迈过地倒数第二天,共和国北省新江市发生了4。3级地震。一片喜悦欢腾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灾破坏贻尽,按说4。3级的地震基本上不具备什么破坏力,可偏偏这次地震的震中在新江市新江县辖内的青河浦乡。
该乡的青河浦水库是一个较大型的人工水库,位于南山沟岔子里地势较高处,双沟岔环抱坝口,这对建坝来说倒是省了不事,早年也是因为这个优势,新江市政府才提出修建人工水库的项目,只是谁也没想到,在2000年的最后两天,这个储水达3亿立方米地水库大坝被4。3级地地震给震塌了,天河倒泄一般把水库下游的青合浦乡和市区完全泡在了冰冷地水里。
要不是有环城新江河疏流,后果简直不堪想象,即便如此,大半个新江市也给泡在了水中,损失是惨重的,隆冬寒天被水淹,那一幕冰冻的新江让经历了那场灾难的人们永世难忘。
但是对于凌寒来说,他当时对这一事件并不怎么关注,因为新江县地处青合浦水库上游,没遭水灾,而青合浦乡是挟在市区和新江县中间的最后一个乡,也就十公里的路程吧。
前一世凌寒2000年底还在县委混吃喝,苦苦的在官场中挣扎求存,很安本份,很努力,很低调,也很不起眼的过着很平凡的小人物生活,至于说水淹了哪,灌了哪,和他没啥关系,甚至还幸灾乐祸的想,全灌了才好呢,当官的全淹没了,自已不是有出头之日了?
现在想起来这些他就忍不住摇头苦笑,穿越之后成熟的多了,懂得的多了,看破的也多了,自已好象不是那个年轻的、自私的、狭益的、没有想法的、没有大见识的毛头小子了。
这份关于青合浦水库大坝修缮的报告是项雪梅前秘书卢永剑递上来的,如今他是青合浦乡的副乡长,分管农林、水利等工作,正是因为他与项雪梅有些关系,在县委的关照下,这份报告才得以转到项书记的手里,其中还真是费了不少周折,政府办主任刘长山也帮了忙。
不过这个卢永剑也不考虑县里有没有钱就递报告,要不是相关同志知道他是项雪梅前秘书,估计这份报告会石沉大海,小小一个副乡长,为了做出点政绩,居然不考虑后果的递材料。
在卢永剑来说,他的确是嫉妒凌寒,自已被放出来给了个副乡长,他却给调进去进了县委办副主任,而且是没有正主任坐镇的第一副主任,所以卢永剑在到任不久就搞出了这个水库修缮方案,并应用自已的关系,通过政府办刘主任,再经过主管副县长王保生递上了这材料。
他知道项雪梅的务实个性,只要这报告到了她手里就有机会,怕的是进不了她那边。
当然,卢永剑不会想到,他又一次给了凌寒一个表现的机会,他始终没明白配角的真正含义。
第二部 踏进官场的新贵
第118章 无不认帐
顾兴国电话打到县委办的时候,凌寒刚刚把青合浦水库修缮案转给了政研室的同志,让他们再研究研究,完善完善,凌寒心说,年前基本上不考虑它的问题了,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
来到县纪检委办公室的时候,场面就严肃的多了,除了纪委书记顾兴国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干部,五官端正,容貌清秀,她是纪检监察室的主任王延芳。
此时,这位王延芳主任似乎在担任笔录工作,顾兴国摆出这个阵势也是对干部同志的一种负责态度,把调查范围缩小在一定界域里,他深知这一事件背后牵扯到一二把手的政治斗争,不得不小心应付,无论是沈月涵还是眼前的凌寒,无疑都是项书记的亲信心腹。
凌寒的脸上古井不波,平淡自若,神情从容悠雅,倒是让顾兴国更相信他和沈月涵是无辜的了,必竟这种匿名信的杀伤力还是有的,他能保持这种自信,说明人家心里无愧吧。
落坐之后,顾兴国为凌寒介绍了一下纪检监察室的王延芳主任,然后就进入正题。
“凌副主任,这里有封匿名信你先看一看。”
凌寒接过来草草看了一眼,就递还给顾兴国,“顾书记,县委办信访室也有收到这个内容的匿名信,我已经看过了。纪检委既然找我谈话,说明是要立案调查了吧?”
“只是内部调查一下,必竟关系到两位年轻干部地作风形象问题,我们得谨慎对待嘛。没有确凿证据我们是不会立案的,光凭一封匿名信就立案查办自已的同志也显得轻率了些。”
“哦…这么说,这次谈话就是组织内部给我个人一个澄清的机会吧?可以这样理解地吗?”
顾兴国点了一下头,“是。也不完全是。我们还要追查到写匿名信的人,进一步取得更确切的证据,在这之前,我代表组织和当事人谈一谈,对这封匿名信的内容凌副主任你可以发表一下你个人地看法,遵重公平公正地原则,组织上自然给当事人申辩的机会。”
怎么听着这语气都象是在审犯人嘛,凌寒不由蹙了下剑眉道:“匿名信的内容让我感觉很悲哀,我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有一句话。我是清白的,龙田乡的沈书记也是清白的。我相信组织上能公正的处理这个问题,至于写信人的动机我也不想去猜测,我觉得他很无聊,换一个角度说,我是未婚男子,沈书记同样也是单身,即便发生什么,也是我和她之间工作之余的私人感情纠葛,好象轮不到谁来指评什么吧?法律也好,党纪也罢。都没有明确规定政府干部谈恋爱或私下约会要提前向组织备案的吧?写信人地作法无疑是对被怀疑人进行的一种恶意地人身攻击。信上也写的清楚,半夜三更的私密约会在荒效旷野。人家的约会也没影响别人的正常作息,也不违反党纪国法,抛开它是否真实,光是把这么一件小事拿到县常委会上讨论就是很轻率很不负责的做法,难道做为党员干部就要失去正常的私生活权力吗?”
听的出来,凌寒话里的意思不是对投来匿名信的人有怨念,而是对组织这种轻率地做法有看法,顾兴国浓眉皱了皱,正要说话时,凌寒又道:“这样地匿名信,揭发在谁的头上都是可以地,反正你无据可查,是不是再有一次这样的事件,组织上仍会拿到班子会上去讨论?”
“凌寒同志,我知道你有怨气,但是组织上不是还没偏听偏信吗?这只是内部谈话嘛。”
“顾书记,这种事发生在谁的头上谁也不乐意,几个常委坐一起讨论一起干部生活作风问题,对着一封没有实据的匿名信煞有其事的郑重发言,好象这两个人有多大的作风问题,可事实上是人家男的未娶,女的未嫁,真发生了什么也是正常范围内可以接受的事件,有必要上常委会讨论吗?顾书记,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往往领导没水平才会把这种事摆上桌面来谈。”
顾兴国脸面上大是难看,这小子够狂的,“凌寒,注意一下的措词,我现在是代表组织……。”
“顾书记,组织没规定政府干部不能约会谈恋爱吧?即便这是事实,组织上还能把谈恋爱的两个单身政府干部开除了党籍送上法庭吗?组织上没搞清楚的是匿名信的提供者和两个当事人谁对谁错,是写信人在非法的揭曝和批露他人的隐私,蓄意给人家造成名誉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而不是两个可能恋爱中的当事人约会到了他家炕头上去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
顾兴国哑口无言,王延芳垂下头忍着笑,暗中却佩服凌寒的牙尖嘴利和胆识,不愧是项书记的亲信,态度果然强硬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