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美不美,除了看脸孔和身材,言行举止也很重要。只要你是个气质优雅、内涵丰富的姑娘,就一定会赢得许多男士的喜爱。明白么?”夏树说。
“嗯,明白,您肯定觉得姐姐不够有气质也不够有内涵。”艾莎调皮地眨眨眼睛,“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夏树微微一笑:“艾莎以后一定是个受人喜爱的姑娘,对吧?”
“那是当然的。”艾莎喜滋滋地回答说,“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是个受人喜爱的姑娘了,您觉得呢?”
受这童真心态的感染,夏树暂且将自己纠结的一干问题抛之脑后,他朝艾莎眨眨单眼:“完全认同。”
艾莎的笑容中浮现羞怯之意,粉扑扑的脸蛋很是好看。
也不知是假困还是真倦,萨瓦伯爵夫人这一整天都足不出户,午餐晚饭皆由仆人送进房间,食量也确实像个身体欠佳的病号。晚餐之后,夏树照例同两位奥尔登堡公主一起散步,然后各回各房。等夏树独自来到伯爵夫人的房间,墙角的座钟指针已指向晚上点半。
长相气质颇似妮可…基德曼的伯爵夫人,用一种让常人难以抗拒的媚态对夏树说:“殿下若再不来,浴桶里的水就凉了。”
“真可惜啊,我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有进过浴桶了。”夏树瞅瞅自己打着石膏的伤腿,“医生说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拆,啧啧,不能洗澡的滋味真不好。”
伯爵夫人翘嘴笑了:“殿下多想了,我只是希望泡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说话,这与殿下您的条件不相抵触吧?”
气氛有些怪异,夏树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半推半就、扭捏做作的角色。面对阅人无数的贵妇人,自己似乎还是嫩了点。
与听到夸奖就会脸红的艾莎不同,即便当着夏树的面宽衣解带,伯爵夫人也毫不羞涩,而且在迈入浴盆的时候,她有意展露神秘诱人的桃源风景,那里的颜色和形状根本不像是久经沙场的中年妇人。回想起那一晚快意无限的紧凑感,夏树不禁恍然:这真是一个天赐尤物,老迈的萨瓦伯爵本就不该将她据为己有,从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开始,悲剧就已经注定!
见夏树的表情有些异样,伯爵夫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此时的重点自然不在洗澡上面,她轻车熟路地展现出各种撩人姿势,如此香艳场景,定力稍差者恐怕很难逃脱流鼻血的命运。
“冒昧地问一句,殿下似乎对娇弱、清秀的年轻女孩情有独钟?”
“对,也不完全对。”夏树搬用了伯爵夫人之前的回答方式,后面并不多作解释。
“说起来,奥尔登堡的小公主也是这种类型呢!”伯爵夫人闭眼说道,“情窦初开的小公主,一心爱慕着俊朗、高贵、优秀的王子,多么般配的一对……这是殿下的备用方案么?”
夏树自认为没当过备胎,也没有为自己准备过备胎,所以他问心无愧地答说:“我的爱情只有一份,不可能分给第二个人。艾莎是个天真可爱的姑娘,我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属,但这个归属并不是我。”
“可是殿下有没有想过,您是德国王子,希尔小姐是英国贵族,以当前德国和英国的关系,你们的结合必定遭受极大的阻力,难道您有信心凭一己之力打破这世俗的成见?”
夏树没有随口回答,而是经过了一番思考,因为伯爵夫人刚刚这句问话的语气同之前的有了一些隐约的变化。直觉告诉他,她在堕落之前也曾为真爱付出过努力,只不过最终的结果让她彻底绝望了。
夏树说:“世俗的力量是多么强大,让无数的人放弃了自己当初的坚持,我却依然一心一意地想要跟她在一起,看起来很幼稚,对不对?”
伯爵夫人翻过身来趴在桶沿,静静地听着夏树讲话。
“一个活得有意义的人,应该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并为之付出不懈的努力。在确定她是我今生唯一的时候,我已能预料到自己未来会碰到许多困难和阻挠,越是如此,我的战斗**就越强烈,就如同军人的信仰——要么胜利,要么倒在通向胜利的道路上。”
“回到你最初的问题上,娇弱、清秀的年轻女孩是否是我情有独钟的类型,只有当你见到她的时候,在那一刻,你才会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类型。从条件来看,我和她属于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甚至不同的宗教派别,我们接受不同的教育,我们养成了不同的思维习惯,这样的配对简直糟糕透了。可是,爱情就是这样的奇妙,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理喻。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摆在面前的路只剩两条:要么坚持,要么放弃。”
说到这里,夏树停住了。等了一会儿,见夏树不像是中途暂歇,伯爵夫人显得有些怅然若失,她语调低沉地说:“两条路,你选择了坚持。”
夏树强笑道:“对我而言,一生能够坚持这么一件事,至死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时候,他看到伯爵夫人光亮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整个人有些恍惚地小声重复着刚刚的话:“一生坚持一件事,至死也没有遗憾……”
有些道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见伯爵夫人呢喃自语,夏树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刺眼的念头:自己真有足够的决心对抗强大的世俗,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么?
心绪突然变得纠结起来。
夏树默默调转轮椅,一声不吭地出了浴室,移到伯爵夫人的卧房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满脑遐思,直到一阵淡淡的香味将他从失神状态唤回现实。只见伯爵夫人坐在床沿,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身上的浴袍穿得整整齐齐,白净的脸庞因为刚刚结束泡浴泛着红霞,单看这个场景,人们应该会觉得她是一个美丽而贤淑的妇人吧……
擦好头发之后,伯爵夫人面带微笑地看着夏树,眼神充满爱意,却又有种错位的迷离。
“普鲁士的约阿希姆王子殿下,您在世人心目中是个年轻英俊的王族天才,人们都觉得您应该生活在荣耀和骄傲之中,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