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王上果真有把握?”
吴涯仍有些不敢置信,看了看莲心又看了看汉生,反复问道。
汉生却是胸有成竹,“大将军放心,明日陈郑东若事成,孤就有万全把握。”
吴涯见汉生如此笃定,点了点头,“末将愿意全力配合王上。”
“今日大将军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军事已经议论完毕,吴涯应诺退下,帐中除了汉生以外,只剩下亲卫乐飞与莲心二人。
“莲心,孤交代的事你可记清楚了?”
“王上放心,奴才必定办妥。”
莲心微微佝偻着身子,恭敬道。
“那便好,且看明日了。”
汉生自顾自说着,让莲心与乐飞去了帐外,独自简单洗漱一下便上了床。
第二日,汉生坐镇大营,陈郑东为先锋,吴涯为中军正式向新野发起进攻。
果不出汉生所料,晋朝大军明显谨慎得多,在北戎军的猛冲之下连连撤退,虽然惊讶于北戎先锋的三千骑兵如此疯狂的前冲,猝不及防之下有了千余人的伤亡,撤退的步伐却未乱。
看得出来晋军一方也很节制,在小心寻找机会。
汉生静静等候,战报不断传来,直到半数晋军退到了新野北方那片山丘的入口,她才在心中默默说了句,“是时候了”。
陈郑东所领的三千骑兵开始更为疯狂地朝晋军内部冲刺,目标只指同样最前方的文乔。
“文乔叛贼,背国忘恩,无耻之徒也!今日我陈某便来取你狗命!直冲营的弟兄们随我上前,斩杀此僚,以其首级祭奠我离赣关枉死的袍泽们!”
直冲营的兵士纷纷发出高呼,更为迅速地催动战马朝前疾驰,很快与后面的北戎军队拉开了距离。
文乔自然看见了陈郑东的举动,只是冷笑,“无知村夫,贸然深入便叫你有去无回!”
一声令下,前方晋军有意无意放了陈郑东的人马深入晋军阵营,中间收拢两翼合围,很快将陈郑东的兵马与后方北戎人马分割开来,陈郑东的人马被围成了一个圈。
陈郑东一箭射出,自文乔身边擦过,后见到自家兵马被围,这才有所领悟一般,左突右击,试图突围而出。
文乔躲过这一箭,也不觉得惊吓,反倒勾起一阵冷厉笑意,阴森森道,“什么‘独夫’,有勇无谋之辈罢了,去死吧!”
与陈郑东拉开距离的后方北戎军佯装突进,被左右两翼大量的晋军给挡得严严实实。文乔一刀挥过与陈郑东缠斗起来,几个回合之下发现并不是陈郑东对手,便拉开距离让士兵围上去。
陈郑东余光扫过厮杀这点北戎兵马,一声令下带着仅剩千余人的队伍强行朝北突围而去。文乔果然没有丝毫怀疑,领兵去追,足足五千人朝着新野北面的山丘而去。
山丘上方埋伏这的三千弓箭手耐心等待,五千人马完全踏入他们攻击范围后,巨石与弓箭如同大雨一般泼来,晋军措手不及之下伤亡大增,很快整个山丘之下传来的都是晋军的惨叫声与北戎军的喊杀声。陈郑东的兵马反将一军,最后陈郑东直接一箭射穿文乔喉咙,“你以为老子只会那一招?今儿就让你见识,何为千里取人头,何为千里送人头!你,就是千里送人头!”
一阵怪笑以后,取了他的首级。
至此文乔所带领的五千人马全军覆没。
在主战场上的晋军与北戎军伤亡倒没有特别明显的差距,依然是一比二的伤亡比,晋军将领赵峥义久等文乔不回,知其恐已中计,下令朝新野城内败退而去,却不想靠近城门却发现,新野城内已经全是举的“商”字帅旗,赵峥义大惊失色。
在城门口与恍如空降的北戎军僵持了一阵后,吴涯所率领的北戎中军追击上来,又损失了五千余人,赵峥义只得带着最后的五千余人仓皇南逃而去,正是那条运粮之道。
此战之前,晋军原本一路顺利挺进北戎内部,节节败退的一直是吴涯,新野一战却是极其狼狈不堪,情势颠倒,赵峥义心中暗恨文乔误事,带着最后的人马直奔离赣关而去,这一回去离赣关恐怕不是求援了,而是劝还在离赣关的八万晋军固守。
只是晋军的残兵在新野南方的小道上走到一半,便见前方出现一大片金灿灿的光,那是盔甲上泛着的光芒。
同样穿着一身金甲的莲心微微一笑,“杀。”
赵峥义腿一软,心想,这下全完了。
是日夜里,三千晋军急急前往回到离赣关前求入,赵峥义愤填膺对着离赣关的晋军首领徐周成道,“吴涯狡诈,北戎派军前来支援,佯称三万之众,实则仅有一万,如今新野仅剩北戎两万之众,末将让文乔佯装不敌固守不出,欲明日一战全歼之,特亲自前来求援。”
徐周成信以为真,即刻派兵五万出关,趁着夜色随着赵峥义一道往新野而去。同样走的是运粮那条路。
吴涯的人手已经在路上重重设伏,在吴涯手下的北戎军素质极为出众,埋伏足足六个时辰,半丝风声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