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巨大的金属回音从铜人两只相撞的大手中传出,震得周围人都回过神来,有的人迅速抽出卡片,有的则快速躲到一旁,而剩下的都把目光看向刁力。对手可以瞬间杀掉他们的队长,这种实力将每个人都震撼住了,他们潜意识里并不希望和凌尘发生冲突,一旦开战,没人知道自己能否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凌兄弟!”刁力把头转向凌尘,“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是要连我也都杀了吗?”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凌尘,一只右手已成虚握长刀的形状,随时可以将武器卡化取出。
“当然不是!”凌尘露出了个笑容,算是缓和了下气氛,“我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咱们这卓酒宴还是继续喝完的好,浪费了就有点太可惜了,可不能败了诸位庆功的兴致。”
“哈哈,不打就好,我虽然和他有点交情,但也不算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会恩将仇报,今天可以杀你,明天说不准就会杀我,凌兄弟杀的好。”
刁力豪爽的大笑,指挥人收拾屋子。觉醒者里有一半是他的手下,闻言忙活起来,另外一半则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酒宴再次开启,不过气氛已经明显热烈不起来了。
到了这时,凌尘才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坐在旁边的刁力表情明显一愕,“凌兄弟怎么不早说,要知道这样,何不中哪敢这么做。”
“我就是要他这么做,才给他这个机会,我不需要随时可能在背后下黑刀的盟友。”轻轻端起面前的酒杯,凌尘抿了一小口。
“……放心吧,我老刁不是这样的人。”似乎听出凌尘口中的警告意味,刁力保证的说道。
“这我知道,不过你需要克制下自己,不要乱杀无辜,末世里每一条人命,都是一笔财富。”
当凌尘重新回到自己营地的时候,天色刚刚放黑,走在破败的街道上,两旁尽是一座座支起的帐篷,在倒塌的楼群中,见缝插针的聚集成一块块区域。
而有一些还可以住人的大楼,哪怕上面几层斜断开来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样子,也会成为人们争取的住处。这里不比当初,有足够的住所进行分配,而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很多人甚至连顶帐篷都没有,可以想象到了夜晚,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下,他们该怎样煎熬过去。
脚下的小石子随着他迈出的脚步往前滚去,凌尘对于一路上看到的一切,只能无言的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解决人们的住宿和寒冷,没有时间顾得上这些。
而且他这一路走来不止一次的看到人们在发生冲突,有的是为了争夺房屋住处,有的是为了帐篷所在的位置不好想要换个地方,刚进入城市之时那良好的秩序,生机勃勃的气氛似乎在他离开这一段时间完全消失了。甚至有人竟然开始抢夺别人的帐篷,动用石头等物体进行恶意攻击。
这让凌尘意识到,秩序正在一点点崩溃,不加阻止的话,会很快加速这个过程,甚至发生不可逆转的崩溃。
他上前阻止了打架了人群,并将他们狠狠教育了一顿,然后他往现在的指挥中心赶去,必须派兵出来维持秩序!
当凌尘回到指挥中心大楼的时候,从那些不断过来询问的士兵口中得知,上城暂不接受他们的消息不知如何泄露了出去,像长腿了一般迅速传遍整个营地,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起来,仿佛天塌了一般。一万多战兵都围在大楼附近,等待着里面开会的消息,难怪外面看不到一个士兵。
凌尘迅速对他们安抚了一番,说之前的消息不过是谣传,他已和上城方面接触过了,正在洽谈相关事宜,然后让士兵们出去维护秩序,不必恐慌。
“怎么回事,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来到会议室的凌尘,对着开会的几人大声质问。
改组之后,高层会议已从原先的“三人密议”,改成了众人公议,各大战队的正式队长都有资格参加。由于凌尘亲自挂着应急战团团长的职位,所以任东来虽身为副团长,也参加了会议。当然他们只有提出意见的权力,没有决定权,而凌尘则拥有一票否决的权力。
面对凌尘的质问,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也知道消息的重要性,在没有商议出对策之前,怎么会轻易泄露出去。
“是我泄露的,而且还是有意散播。”一个人从座位上站起,声音平淡的说道。
竟然是任东来!
“你!”凌尘压住火气,走到会议长桌空着的主位,坐了下去,“说吧,我要听原因。”
面对有所人往来的或疑惑、或气愤、或平淡、或饶有兴趣的目光,任东来平静的说道:“统领通过通讯器传回来的最新消息,我们已经在开会中知道了。众人都怀疑上城方面是坐地起价,但这也很有可能是对方的离间之计。我们不想把辛辛苦苦的成果让出,下面人却不会在乎这些。可有了这条谣言就不一样了,人们会因为受到不公平待遇,而生出同仇敌忾之心,更加的团结起来。
也许初期会有一些混乱,但只要统领登高一呼,带领众人向上城宣战,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力量,那么对方必然会有所让步。而您带来的这几百万人也将牢牢绑在您的战车之上,更加拥护于您。现在这个时候,想来上城方面还不知道咱们的人数,否则几百万人的规模不会让他们如此怠慢,正好利用这个理由抢先攻击,也是师出有名,对方挨了一拳也不好太过发作。”
当他这番话说完,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向任东来。
良久,凌尘才叹了口气:“我之所以生气,有一方面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保密,而更多的则是怀疑有人不经请示,私自行动,把消息散播了出去。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虽然任东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我还是要罚你,并且下不为例。”
他向下压了压手,示意任东来可以坐下,而后者则点了点头,表示认罚,重新坐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