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陶飞道:“师弟,刚才也很难怪责人家,那女子若不挥开我的剑,她的马便会受伤。再说,她把我震开,也是她不想我给马儿撞着,说来我还要多谢她呢,又怎能怪她无礼呢!”
南兆泉回心想想也是,遂道:“那个女子的骑功果然不赖,一提缰绳,便腾云跨风般跃起,实非一般人能为。”
陶飞点了点头:“瞧她刚才的模样,似乎正在急于赶路,所以才不肯勒慢缰绳。”
南兆泉也有同感,二人休息一会,便开始启程上路。
一路上陶飞想起方才的女子,见她身手卓绝非凡,武功异常了得,不知是那一个门派的人物,可惜无法看请楚她的容貌。
是夜,陶飞二人来到杭州,找了一个宿头住下,正要熄灯安睡,骤听得瓦面上传来异声,二人立时惊觉,吹灭灯火。
便在此时,屋顶有人“唷”的一声。
陶飞马上跃出窗外,而南兆泉提剑衔尾跟出,二人上得屋顶,月色下看见一人正卧伏瓦面上,又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向南面飞奔而去。
南兆泉跃到那人身旁,低头一望,不禁“啊”的叫了一声,忙道:“陈师弟,怎会是你?”
陶飞听见,抢近一看,果然是华山派的同门师弟,此人姓陈名昌,年纪已有三十多岁,但投入华山较晚,至今仍不到十年,以年资顺序来说,他还要叫陶飞、南兆泉二人为师哥。
陈昌看见二人,脸上陡然变色。
陶飞大为愕异,见他浑身瘫软,知他给人点了穴道,随即伸手为他解去。问道:“陈师弟,你怎会来这里?”
陈昌略一镇定心神,徐徐说道:“我和七师兄二人,是奉师父之命前来杭州办一件事,今日碰巧看见你们进来住店,本想马上前来和你们招呼,只是要事缠身,便打算先行办好师父交下的事情,再来与两位师兄会面。”
南兆泉道:“原来如此,所以今夜你们便来了?”
陈昌点了点头:“我和七师兄今晚刚来找你们,却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跳上屋顶,似乎是想暗算你们,我正想去通知两位师兄,但才一移动,已被那人发现,这个人武功极高,一出手便把我点倒了,幸好七师兄还在屋下,没和他交手,他看见那人逃走,便随后追去了。”
陶飞听后,发觉他的说话漏洞百出,但他既然这样说,只得姑且相信,便问道:“师弟你还好么,可有其他地方受伤?”
陈昌道:“没有,只是给封了穴道,现在还有点酸软罢了。是啊!我恐怕七师兄不是那人的对手,你们快跟上去,免得弄出事来。”
二人想想也是,也不及细问那人的样貌,陶飞道:“师弟你便待在这里,咱们追去看看。”话落,便和南兆泉往南面赶去。
再说那个七师兄,名叫赵贵生,此人天资极高,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为人乖觉獐智,巧言令色,颇受萧长风器重。在华山派众多弟子中,除了陶飞外,武功算是他最高。
陶飞和南兆泉直追出里许,来到一个树林处,隐约听见刀剑之声,二人对望一眼,飞奔入林,却见一男一女正在剧斗,二人留神细看,男的果然是赵贵生,而那个女子,身上穿着一袭火红劲装,衣衫妆扮,与山道上骑着白马的红衣女子全无异处,二人看见那个女子,均是一怔。
便在这时,那红衣女子身形横移,一道银光自她左手打出,其势疾快无比,口里同时娇喝一声:“给我躺下。”
趟贵生只觉银光一闪,暗器已到眼前,当真快得惊人,欲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听他闷哼一声,穴道已被打中,身子立时软倒下来。
陶飞二人大骇,双双扑向那红衣女子,长剑同时递出,两柄剑尖分点向女子双肩。
那女子身形快绝,但见红影一闪,人已不知所踪。
兔起鹘落,二人还来不及反应,那女子已闪到二人身后,出指如风,分点向二人,陶飞与南兆泉只觉肩膀一麻,已被她点到在地。
陶飞自出道以来,今日可算是栽得到了家,一招未过,便败阵下来,确实从没遇过。
而南兆泉更是惊讶不已,堂堂华山派三大弟子,一出手便给人制住,而且对手还是一名女子,恐怕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那红衣女子走近前来,在月下一看,不由“咦”的一声,接着道:“原来是你,我还道是那里来的野狗,竟胡乱扑出来咬人。”
陶飞虽是浑身无力,头颈还是能够移动,当他抬起头来一看,眼前不由一亮,心头也随即怦怦乱跳。没想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竟然美得如此惊人,只见她年约二十一二岁,长得眉如黛山,眼若秋水,正张着一对水莹莹的眼睛望着他。
在旁的南兆泉骂道:“你这个妖女,可否留点口德,一出声便骂人是狗,我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伏在屋顶伤人,究竟你想怎样?”
那红衣女子瞪了他一眼:“你这人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刚才出手,你二人早便到阴曹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