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父爱,或是对小宠物的喜爱,那倒还好,偏偏,他又隐隐感觉自己对她并不是这种“正常”的感情……
不是正常,那就是不正常。
这几天夜里,任晓年常常会跑来和他挤一张床,似乎只有蜷在他身旁才能安心入睡,他虽然很想理智地将她赶回她的床,但一看到她信赖的睡容,他的手就完全不听使唤地轻拥住她,让她枕在他臂弯安稳入睡,并且,更无法克制地想去轻抚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唇……有时,更会偷吻她的眉,她的鼻子……
哦,该死的不听使唤,去他的无法克制,他不想承认自己不正常,但很显然他已经不正常了。
尤其是昨晚的梦……
在他的梦中,她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落地窗边,双手环抱住自己,微笑地盯着他。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深深吻了她,还将她抱回床上,压在他的身下,正要脱掉她的衣裳时,她却变回了七岁的小脸,睁着无辜的双眼看他,天真地问他:“易行云,你在做什么啊?”
他当场吓醒,心脏肝胆差点同时破裂,就这样一直睁到天亮,不敢再入睡。
目光又偷偷移向窗边的任晓年,她专心地看着计算机,看来毫无困扰,也相当自在,一点警觉也没有……
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煎熬,更不知道他的烦躁惊惧。
她不知道,他就快变成大野狼,想吃掉她这个小红帽!
Shit!
从来没想过,一个七岁的小鬼也会把他的生活秩序搞得大乱。
不但家回不得,还得被迫躲在饭店,二十四小时和她一起面对面。
好累,这比连续工作一个月还要累,才三天,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任晓年还沉浸在计算机中,心无旁骛,他却已到了极限。
心烦地扯着头发,他大大吐口气,霍地站起,决定出去走走。
“我要出去一下。”
不行了,他不能再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否则他会疯掉。
“你要去哪里?”她愕然地看着他。
“问那么多干什么?当然是去办我的事。”他冷冷地走向衣柜。
她呆了呆,不明白他为何变得这么凶。
“你怎么了吗?”
“我怎么了吗?”他皱眉反问。
“你……心情不好吗?”她试着问。
“这不关你的事。”
“哦……”她被他的口气刺伤,闭上了嘴巴。
他背对她,脱掉身上的休闲上衣,露出精瘦的裸身,她不敢直视,又忍不住迷恋地以眼尾偷窥。
易行云的身材削瘦但结实,高挑腿长,整个人比例俊挺优雅,搭上他犀冷清俊的脸庞,自成一股菁英熟男的魅力。
她的心怦怦然,目光从他线条迷人的肩胛肌理移向他的右臂,看见伤口,倏地一怔。
“你今天还没有换药吧?易行云,我帮你……”
“不用了,已经好多了。”他拿起衬衫套上,郁闷地道。比起内伤,这种外伤已不算什么了。
“还是要上药啊,枪伤很容易感染……”她担心道。
“我说不用了。”他转过身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