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听了,心中警惕之心又起,忽然问道:“大姐,你说我们确实中的是疯人草毒吗?”
哑女莫名所以地向他肯定地点点头,心想,你不也说学过医,医书上有“疯人草”一说吗?如今,又怀疑什么?
赵越问道:“湘西有这种毒草吗?”
哑女坚决地摇摇头,写道:“惟贵州苗疆出产。”
赵越尽量压着刚刚翻腾起的怀疑的火气,尽量装作客气,但依然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请问,大姐是如何识得我们是中了疯人草毒的呢?”
哑女不知这位黑脸军人何以变脸如此快,但知他还在疑心自己,于是,叹了口气,在地上写道:“我有土家祖传医术,自然识得。你不是也懂医吗?”
赵越哑然了。他方才忽然听老周说起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的话,就又怀疑是她下的毒,所以才能解毒。如今听她说有祖传医术,那就该另当别论了!你总不能因为医家会解毒、能治病,就怀疑医家是“种病放毒”的人吧!因为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就是解毒的高手。
张虎却突然问道:“大姐,你看,战士们是何时中的这种疯人草毒的呢?”
哑女肯定地写道:“今天早上。”
张虎问道:“大姐,何以见得呢?”
哑女写道:“阿爸的《南疆奇疾录》上写道:疯人草中毒,一个时辰后发作。”
赵越急忙证实说:“排长,是这样的。”
哑女想道:这个黑脸大汉,太过爽直,简直有些鲁莽了!
张虎试探地问:“大姐,你看……战士们是怎样中的毒?”
哑女毫不犹豫地写道:“惟饮食中毒,才能普及全体。”
赵越插嘴说:“是这样的。”
张虎依然试探地问道:“大姐估计,此毒为何人所下?”
哑女摇摇头,写道:“大军组织严密,非处心积虑之人不能得逞,至于何人,不得而知。”
张虎说:“大姐,何不猜猜呢?”
哑女果断地写道:“敌人。”
赵越含义复杂地看一眼哑女,急忙表态:“我同意!”
张虎看了哑女“敌人”的明示,“僵尸横行,小心中蛊”的警告忽然又像警钟一样在他的头脑中震响起来。
他说:“老赵,立即召开紧急排务会议,讨论分析侦察排中‘疯人草’毒的原因和可疑点。”
“是!”赵越答应一声走了,很快便把各班长都召集了来。
大家讨论的一致意见是:投毒的最佳时间应该是在做早饭的时候。
所以,大家集中追踪的焦点是,能够在做早饭时接近“伙房”的人。
然而,出席会议的六名正副班长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第一个被排除的人竟然是哑女!因为她早饭前后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更没有谁见过她到过“伙房”附近。
今晨做饭的是一班轮值的三名战士。他们都是来自北方的战士,人人是功臣、战斗英雄。他们更不可能投毒!
平日里喜欢帮助炊事员忙活的是向导老周。可是,今天早晨做饭时,老周根本没有去帮厨……
中蛊“疯人草”(14)
最有嫌疑的哑女和老周竟然都不在做饭的现场!
张虎和赵越都感到了不可思议。
案情讨论分析陷入了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