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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稀里哗啦一顿好拉,臭得小王快窒息,可手上的绳子又不能放,还得拽紧。但太臭啦,空气凝滞,哪儿都是臭。小王就把那绳子放到了尽头,手远远拽着,捂着鼻子。
文寇所长这时坐在远处想打个盹儿,头沉身乏,心想着犯人,就给小王说:“拉紧点儿啊!”可忽然小王一声“啊”,草丛一阵哗啦啦响动,就传来“姓白的跑了!”的惨叫。是惨叫,就像遭了大祸一样的,文寇所长一个激灵就蹿到崖边,揿燃的两个电筒照着那崖,少说一两丈高,底下是密腾腾的灌丛。
“白中秋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再不出来就开枪了!”文寇所长拍着枪朝崖下喊。
两人商量着往下去追赶,就寻路往崖下蹚去。找到一条可下的路,就听见底下灌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那家伙还没摔死,在哩!
“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叭——”枪声像一颗钉子钉进夜的深处,发出“啾儿啾儿”的不祥回声。
灌丛太大,枪子儿太小,再打了一枪,也没见个什么哼哼。两人连滚带落下到了崖底,开始搜寻,哪还个影子,白中秋逃脱啦!
十四
那个深夜,白云坳子的猎狗叫得凄惶,满村狗吠,又是兵荒马乱的日子。舒耳巴家的门一阵轰响,有人急切地拍他的门。舒耳巴手拿大棒打开门一看,是下身赤裸的白中秋站在门口,双手反剪着,进门就高声说:
“快给我砸铐子!”
背后的一双人民政府的亮铐子在那儿,死死锁着白中秋的双手。手腕上血迹斑斑,下身也血迹斑斑,身上爬满了山蚂蟥,一条条肥累累的,在奋力吸着白中秋的血。
“你敢进亲(村)啊,到处丢(都)在喳(抓)你。”舒耳巴迟迟不敢靠近白中秋。
“下了铐子就好说了,耳巴,快呀,拿锤子钳子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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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阎王塌子千斤榨(15)
“嘿嘿,裸体哩,好美哩!”舒耳巴嘿嘿地笑着,像个###。
“耳巴,我操你妈,快帮我下铐子呀!”白中秋气愤得血要冲出脑门子,就去踢舒耳巴。可舒耳巴躲闪着,还是一个劲笑,止不住。
这时他儿子糟蛋也在一旁,披着衣陪他爹傻笑。白中秋狂怒道:
“笑个鸡娃子!快砸铐子,我四天没吃喝啦!”
舒耳巴看了看,要糟蛋拿来一件裤子,先给白中秋穿上,又摆弄了一会那铐,说:
“中秋,这东西冬(捅)不开啊,你还希(是)找六指七(去),他那儿有锤和江(砧)子。”
“我去送死呀!”
“你回来就希送洗(死),晓得吧,希(师)傅用枪打大家鸡鸭鹅,连羊也打,都等着你回来赔哩。你一新(身)的债晓得啵?”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