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花九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在我这里没有凭什么。”他向她走过来,风轻云淡,“若九九非要一个凭什么,那也很简单,就凭你法力不如我。”
。。。
 ;。。。 ; ;
偷跑
可花九歌还是离开了。
自然,这样的离开实在算不得光明正大。可她觉得,为自由抗争就该不惜一切方法,一切卑鄙的手段在合法的自由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自然会有反抗。
她没想过要反抗,可偷偷摸摸她还是可以的。
于是她就趁着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约了那位霸道且法力比她高的男人一起“对月成人”,只是她在酒里动了些小小的手脚。
以她的蛊术自然无法迷惑他,不过她借了伏羲琴的灵力,混合她的蛊术一同散入了酒中。酒自醉人,这样便能天衣无缝地将她的蛊术和伏羲琴的灵力都发挥到致。
紫竹林中漆黑一片,外界的光很容易便被阻挡在了重重的屏障外。里面的地形复杂难懂,一般进来的人很难有能安然走出去的。
不过花九歌可不是一般人,从前她随父亲进来过好几次,听父亲说这里可以直通到青丘之外。
虽然当年他们转了几次都莫名其妙地转回了原地,不过好在每次都能无恙地回到原点,并无传闻中出现的什么“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现象发生。
所以这次她也坚信自己能安然出去。
从前父亲每次进竹林前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
就算最后没能走出去,至少她还能回到原点吧。如果真是那样,她完全可以当自己从来没有逃过,再想别的办法。
不过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至少这条线是出青丘最近的,而且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小的把戏在离夜面前能撑多久。
他说的没错,她的法力没他高强,打不过,连骗都具有高危险性。
不过她是个正直的人,是要和各种邪恶势力坚决做斗争的,所以对于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行为自然要严厉抵制。
特别是限制的还是她的自由。
可她没想到自己这次却在林中华华丽丽地迷了。
在她趾高气扬地穿梭在黑暗中,为自己的胜利沾沾自喜时,一阵恰好迎面清风抚过,手中的火把也骤然熄灭。
骄兵必败,古人诚不欺我。
可古人并没有告诉她,败了以后该采取什么措施补救。于是她在林中摸黑胡乱转了一个时辰后,骤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一个不知何地的位置。
她急了一会儿,实在没急出什么办法,只好继续摸黑循着走去。
有微风拂过林间,穿过茂盛的紫竹,在头顶演奏出一支诡异的协奏曲。有寒气从四周幽幽收缩过来,渐渐围成一个圈儿,将衣衫单薄的花九歌深裹其中。
林中似乎有雾气升腾起来,氤氲着水汽的清凉和泥土的芬芳,在她的鼻翼间萦绕、扩散。
风还在继续穿行,林间的沙沙声越来越重,仿佛踩过千年的尘埃,落下簌簌的鸣泣。再听又似妇女的幽咽之声,不绝于耳。
花九歌有些怕了,她从不相信外界关于这片竹林的传说,可她突然才想起来,那时有父亲,那个一直站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所以她可以不信,所以她有任性的资本。
可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
她侧耳仔细倾听,想要听清这片竹林的每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