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
祁瑾秋抱着娇小玲珑的兔兔,潋滟的桃花眼微眯。她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距离感,即使是一旁跟她很熟悉的秦芝蓓也有些怵。
如上好羊脂玉的手指从小兔子的前爪拂过时,秦芝蓓才小声开口:“瑾秋。”
“嗯?”
“你别生气嘛,这次是我们没看好它,对不起。”秦芝蓓长着一张娃娃脸,清澈的鹿眼望人时仿佛藏着一泓春水,“我跟商迩向你保证——”
“我没生气。”祁瑾秋揉了揉眉心,“我生你们的气干嘛?我只是觉得绵绵好像并不是很想跟着我。”
在大堂经理的帮助下她们调取了监控,同时也弄清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从视频里她清晰地瞧见怀里的小兔子在她离开后,幼小的身形从门缝里钻出,继而欢悦地蹦跶过厕所和廊道,仿佛对困住它的那一抹狭小天地没有半分留恋。
再联想到小兔子不喜欢她的亲近,她忽然心觉——绵绵好像并不乐意呆在她身边。
“怎么可能啊?”秦芝蓓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绵绵就是只兔子,它怎么可能想这些。而且宠物兔跟野兔不一样,你把宠物兔放到野外去它根本存活不了。所以你就别多想了,就是我跟商迩没看住出的意外而已。”
说完,为了缓解车厢内诡谲的气氛,她用蓝牙连接起车厢音乐设备,播放了首古瓦吉勒尔的曲子。
好友的劝解和悠扬婉转的音乐让这点困惑和烦恼暂时抛掷脑后,祁瑾秋稳定心神,抱紧怀里的小白兔,手指轻点它的粉白色耳朵:“绵绵很勇敢。”
她没有责怪它乱跑,而是温声夸赞它敢于反抗:“绵绵做的很棒,那些坏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温暖的指腹触碰到耳朵时,小兔子下意识想要躲开。但听到她这番话,它却僵住了动作。温软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瞬,过了会它才悄咪咪抬起脑袋去看她,视线在触及她的脸颊时又不好意思地撇开。
音乐让车厢与窗外的环境彻底隔绝开,秦芝蓓难得没有吵着要去抱兔兔,而是安静地等待着商迩回来。停车场是半敞式的,台风过境后,天空一碧如洗。
大约十分钟后,商迩才从店门出来。打开车门坐下,她抬头望了眼后视镜。
“处理好了。”她踩下油门,目光淡淡,“那alpha是个小暴发户,花了五六年才在s市混出点东西。”
祁瑾秋很清楚发小的秉性脾气,也了解她一贯的处理手段,所以并没有详细询问,只是点了点头:“谢了。”
“小事。”商迩笑了下,“你什么时候跟我们这么客气了?”
“就是就是。”秦芝蓓这才搭话,“你不爱我们了!”
祁瑾秋失笑:“什么嘛。”
一直绷着的弦此刻终于松弛了下来,她半降下车窗轻声道:“去医院吧。”
祁氏从事的是珠宝行业,名下产业没有涉及医药领域。
但她这个病情太特殊,在国内几经周折,最终常去的是一家顶尖的私人医院。
从停车场出来,祁瑾秋望着熟悉的场地,内心情绪翻涌。三人从通道往里走时,祁瑾秋忽然看向了另一栋高楼。
“那边是宠物专区吗?”
“是啊。”秦芝蓓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巧虎牙,“怎么啦?你想带绵绵去检查啊?”
不远处的银杏落叶飘然,带着凉意的秋风翻飞祁瑾秋的外套衣角:“嗯。”
“可以啊,反正我们有时间。等你做完检查我们一起带绵绵去看看。”
秦芝蓓笑眯眯地规划着,一直安静乖巧的小兔子却忽然扭动了起来,绒白的尾巴因为紧张缩成一团。察觉到它的不安,祁瑾秋低眸觑向它,手指抵住它的前爪:“怎么了?绵绵。”
幼小的白兔抬起漂亮的琉璃眸子与她对视,粉色的眼圈透着润泽的水光,它抬起前爪像小猫踩奶似的去贴祁瑾秋。
“是饿了吗?”她柔声道。
它太小,抬起脑袋时就像刚出生的小动物探出蛋壳,粉白色的耳朵因为羞怯越发粉嫩。见她还是不懂,它便泄气地趴在她手心,整只小兔子都瘫成了饼状。
“绵绵。”祁瑾秋将手掌抬起尽量与它平视,并试图揣摩它的想法,“是害怕去医院检查吗?”
闻言,瓷白的糯米团子仰头瞅了她一眼,垂下脑袋时下巴蹭了蹭她的拇指指腹,似乎是觉得不够,它又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舔了下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