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一看天色,太阳已将移至头顶,乃正色道:“此鱼定要子时才浮出,大概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到时我再教相公如何下手捕捉!”
于是便与郭元生两人立在岸边款款而谈,倒也融洽已极,姬华便到一旁树上去玩!半个时辰瞬眼过去——红衣少女面色带紧张朝郭元生道:“时辰已至,‘十色文鱼’就要浮现水面了!”
郭元生连忙呼唤姬华来看,姬华正采了一把鲜花奔了过来,兴冲冲地递给红衣少女道:“陶姑姑,送给你!”
那知红衣少女秀脸猝沉,也不伸手去接,冷冷向姬华道:“小弟弟,你要知道这些鲜花亦生命,以后希望你不要乱折花木!”
这下不但姬华如一头冷水浇下,就连郭元生也大感意外,暗忖道:“多半的女儿家,那个不喜欢花,怎地这陶姑娘却厌恶花呢?”
而这红衣少女似也发现自己失态,是以立刻恢复常态!冲着郭元生嫣然笑道:“相公不要见怪,我生平最爱护花,喜欢得竟不愿折下它来!”
郭元生听了暗笑道:“原来她是对花爱之过切,竟生慈悲之心了!”
红衣少女也向嘟着嘴的姬华道歉道:“小弟弟不要生姑姑的气,姑姑带你来看鱼!”
于是玉手一伸,挽过姬华,靠近岸边行去。
三人一到岸边,往奔腾涌流的溪水望去——姬华已兴奋指着高处叫道:“金鱼!我看到了!郭叔叔!快抓!”
郭元生自然早看到了,正有几十条彩色斑厅形小鱼在急流水面,冉冉而游!红衣少女凝容道:“相公!此鱼只要离开清水半刹,立刻死亡!”
说着已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小瓶,不过手掌大小,交给郭元生。
郭元生接过之后,立刻伏下身子,往溪面走去。
他才伏下身子,红衣少女又道:“一定要捉两条以上,否则也活不成!”
郭元生才听完就见岸边溪面正有四条“十色文鱼”浮游面前,当时大喜,右手执定玉缸,看准了两条“十色文鱼”方位,猛地疾捞过去——那知——当他玉缸才捞入水面之刹那,那两条十色文鱼,已机警无伦的潜入水底,倏地忽不见踪迹。
红衣少女乃冷冷道:“此鱼一受惊动,立刻复潜水,永世不再浮现了!”
郭元生一听大惊,暗叫道:“我当抓鱼有什么难,那知居然有这么从周折!”
要知郭元生的手法何等之快,“十色文鱼”等郭元生的玉缸一入水中,已然受惊而遁,可想其机警,简直不堪想象!在岸边仪剩另外两条“十色文鱼”在游动,郭元生惟恐容它们又遁去,迟迟不敢下手。
他呆了片刻,实在想不出自己以如何快速之手法来捞得此鱼!不由一阵沉思!……
蓦然!一道灵光陡现脑际,他将玉缸放在一旁,右手运中功力,猝然朝那两条“十色文鱼”伸去!而他手掌却离开水面一尺之处,蓦地一停,掌劲突发入水。
红衣少女尚以为郭元生要击鱼出水,不由秀眉微蹙!继而一见,郭元生掌劲入水,丝毫没有沾出点水花,而在郭元生掌下的一方尺左右的急流,赫然停住不动。
那两条“十色文鱼”却正在这一方尺水之中,右突左冲,游不出郭元生劲力所及之处,郭元生一见大喜,左手疾入水中,疾愈闪电,将两条“十色文鱼”抓在掌中。
但!“十色文鱼”周身润滑无比,才入郭元生手掌,便立刻溜滑而出,郭元生大吃一惊,所幸郭元生右掌功力未收。
“十色文鱼”虽溜出郭元生水中手掌,却逃不出郭元生右掌功力,所圈的一道水墙。
一旁的红衣少女看得暗暗心折道:“好妙的功夫!”
郭元生左手再度入水,却不伸手去抓捕,也同时运起内功,贯注掌心,说也奇怪,那两条“十色文鱼”,竟立刻被郭元生功力吸在掌心。腾动不已,却怎也游不开掌心!岸边的姬华见状,高兴得直跳,拍掌叫好!郭元生此时言撒出右掌,伸出来取玉缸,姬华灵敏已极,早已递上,郭元生接过玉缸再度入水。然后在水中将左掌吸住的两条“十色文鱼”弹入玉缸,而右手又以闪电般的手法,将玉缸取出水面。
只听“哗啦”一声!伏着的郭元生沾满水的双手已捧定玉缸,霍然跃起。
姬华与红衣少女急忙扑过来来一看——但见玉缸中正有两条十彩斑斓的怪鱼,在冉冉而游!红衣少女大喜,秀眉充满了喜悦的泪水,朝郭元生感动的揖道:“相公仗义援手,此恩绵绵,请受我一拜!”
郭元生一惊,连忙伸手一拦住,正色道:“我姓郭的做事,岂是为了让人拜恩的!”
红衣少女也就不多礼了,郭元生连忙将玉缸递交予她。
她接过之后,似乎心慰已极,秀脸充满了兴奋的笋容,怔在那儿!正一此际,一阵谷风吹至,红衣少妇娇弱的身躯,被吹得一阵摆摇,直如扶风弱柳,款摆生香。
郭元生一见伸手忙扶住,他生怕她将玉缸打翻,前功尽弃。红衣少女陡然惊觉,又朝郭元生甜甜一笑。
郭元生心中暗咕道:“这少女弱不禁风,若不是碰上我,如何能抓到‘十色文鱼’!”
不由暗笑不已!接着又问道:“姑娘家住可处,要不要在下相送一程!”
红衣少女欣然肯首道:“我就住在吉安城中!”
郭元生知道吉安城离此不远,于是便与姬华陪着红衣少女从谷底走出转上官道,直入吉安县城!一路上,郭元生姬华与红衣少女谈笑生风,转眼已至吉安城中。
郭元生一身白衣,更衬出他英姿飒然,红衣少女秀丽绝伦,娇如舂花,加上姬华又是唇红齿白,逗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