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冷冷道:“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甘二娘眼圈儿一红,竟有些要哭的意思:“你就是看在老甘的份上,也该进去坐坐啊!”
钱麻子想了想,只好点头:“那你松手。”
甘二娘不仅没松手,反而扯得更紧了:
“我不。”
甘二娘的房间里,居然收拾得很精致很幽雅。
窗台上那几盆雪白的菊花透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看来你的生意很不错。”
钱麻子坐在一张精美的大理石桌边,看着脚下的波斯地毯。
甘二娘马上瞪眼:“你是指什么生意?”
“酒楼里的生意啊!”钱麻子愕然:“你还有其他生意吗?”
甘二娘又笑了,转开了话题:“我还是把这面具取下来吧,免得你看了不舒服。”
钱麻子叹了口气:“那年你要杀我时,戴的就是这副面具。要不是甘大侠来救我,只怕你真会一剑把我脑袋割下了。”
甘二娘黯然:“想不到他……他竟然……唉!”
钱麻子低下头,咬住牙,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今天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了。
甘二娘突然抬头一笑:“咱们何必为死去的人太伤心呢?既然我们还活着,总不该让他们在地下不安心吧!”
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自然要比楚合欢说的更能打动钱麻子的心。
因为她也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当然理解失去爱人的痛苦和凄凉。
钱麻子抬起头,很感激地望着甘二娘。
甘二娘不知什么时候已除去了那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白白圆圆的脸儿。她看起来像个大娃娃。
在这张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纯的风韵,虽然眼角已不免爬上了几丝浅浅的鱼尾纹,依然不改其恬静俏皮。
她在微笑,那微笑里漾着一种令人心酸的东西。钱麻子看了一眼,低下了眼睛,干咳起来。
甘二娘嫣然一笑,很轻快、很自然地将穿在外面的“老板娘服”脱下,露出里面浅蓝的衣裤来。
那对丰满挺拔的乳峰更明显地撑起了薄薄的丝衣。
钱麻子虽是低着眼睛,却也感到了它们的存在对自己的威胁。
那种压迫感已使他的额上见汗了。
甘二娘脆声轻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柔媚俏皮的意味:“你怎么了?有你这么拘谨的老朋友吗?”
钱麻子干笑:“我好像……该走了,嘿嘿。”
“我不让你走。”甘二娘站到他面前,低下头,咬着嘴唇,一脸的委屈。
钱麻子的眼睛看到了她丰满挺直的腿,不由一颤,赶紧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甚至都能感到她身上的热气了。
甘二娘的声音里已有了几丝哭音:“你真的就那么……那么厌恶我?”
钱麻子脸红了,浑身不自在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是有一些事情要做。”
甘二娘泫然欲泣:“你少骗我!你不过是在想怎么逃走罢了,还要找借口。”
钱麻子无言。
甘二娘瞪了他半晌,才叹了口气,抹抹泪走到另一把椅子边坐下,轻声道:“你告诉我要去做什么事,或许我还可以帮帮你的忙呢。”
钱麻子眼睛亮了一下,但马上又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自己能对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