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地道的国画水墨山水,就算张劲如今还没有修习奇术中的《画》,他也能看出来,这幅画的水准至少要比当代国画大师,那位曾经在自己家中蹭饭两个多月的刘老爷子强上许多。
看到这幅画,张劲才真正懂了,刘老爷子当初为何对西洋画不屑一顾。不止是因为流派相轻,而是真正的国画确实具有非凡的传神魅力!
‘咱们华夏的国画,画的是神、是魂;而西洋画的写实画的是皮、是骨;’
这是刘老爷子的原话。当时的张劲对刘老爷子有些‘皇汉’的言论,暗暗撇嘴。
但是当张劲看到眼前这幅画后,再次想起了刘老爷子的那句话,他信了。
一轮画中不圆不扁的月亮,却让人一眼就认出,这才是yīn历十五、十六应该有的如轮圆月。
一眼望去,甚至能够感觉到清凉月光照拂的感觉;一片泼墨也似的海水,虽然模模糊糊,但是却能让人一见之下遍体生凉,甚至连耳边都仿佛听到涛声阵阵一般;小楼的勾勒虽然聊聊数笔,但是一眼望去就会觉着有些‘会当凌绝顶’的仰视感,让人不自禁的想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让人由此认定,这是一栋高楼!
小楼上的儒者,虽然着装模糊,眉眼更是仅余一片影影绰绰,但是偏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清矍的中年儒者,而且现在他肯定已经半醉了!
国画的传神,是直接把画面印入人心;而西洋画的写实,则是把画面照到人得眼中。其中魂魄,却需要观者见仁见智;…………当张劲终于把画面左上角最后一块的‘易容’擦拭清楚,露出了角上数行墨sè字迹,以及一枚文款和数枚藏印后,原本就面容激动的柳老爷子表情更加的兴奋,甚至连瘦皮无肉的腮帮子都有些抖了。
手忙脚乱的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件jīng致的银框放大镜后,柳老爷子就跟见到了美食的饿死鬼一般扑了上去,眼睛透过放大镜直勾勾的盯着上角的款识,嘴里叽里咕噜的反复的咀嚼着几个字。
“是了,这风格没错……果然有没失传的流传下来……果然……果然……’
看着眼前被自己剥去伪装的画,大功告成的张劲,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纹,向几乎趴在画上的柳老爷子问道:
“柳大爷,您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张劲的‘贼眼’闪动之下,自然把这幅画看的真切,价值、品名一览无余,但是要说这画好在哪里,现实中价值几何,甚至其关联典故,张劲确实‘鸭子听雷——不懂了。’
…………物品:水墨山水画;物品名:海岱楼玩月图;物史年限:九百一十四年年;制作者等级:九级;物品价值:九级;预计价值:八千两白银;…………对于张劲的问询,柳老爷子充耳不闻,不但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继续保持着着迷入魔般的架势,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最后被张劲擦出来的数行墨字。
《海岱楼玩月作》
千古涟漪清绝地。
海岱楼高,下瞰秦淮尾。
水浸碧天天似水。
广寒宫阙人间世。
霭霭chūn和生海市。
鳌戴三山,顷刻随轮至。
宝月圆时多异气。
夜光一颗千金贵。
张劲这段时间为了悟xìng,而啃的一摞摞的古籍也并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少他知道这是一首词,而且还知道这首词的词牌名是《蝶恋花》,但是他却对这首词全没有一点印象。很显然,这首词并不出名。
而且以张劲有限的诗词鉴赏能力,也觉着这首词并没有美妙到旷古绝今的程度。
至少不如晏殊的那首《蝶恋花》‘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
不如苏轼的那首《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不如欧阳修的那首《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不如柳永的那首《蝶恋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