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对我好?威哥哥,你说话别净拐弯,我头都晕了。”
李威这回不说话了,只怔怔地望着她,望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怎……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
殷瑛有些停顿,方才说到哪?说到李家不只驭哥哥对她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圆滚滚的眼珠儿一转,停在李威望着她的双眸上。
“什么啊……”殷瑛张着小嘴,喃喃念着,也愣愣地看向她的大师兄。
任凭春风拂面,两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那个……”殷瑛启口,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李威心中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半个字。
“唉呀!威哥哥,你真的很爱胡思乱想耶!走了啦!我们回去吧。”殷瑛终于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她压根没想过有一天她那说话总是结巴的大师兄,竟会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殷瑛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李威整张脸涨得通红,他身形魁梧、身手矫健,但现在他的模样却和方才舞剑时天差地别。
他心中满是殷瑛,越是这样,越难表达。
殷瑛跃上马,回眸看了李威一眼,她明白刚刚威哥哥想要同她说什么,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驾!”马缰一拉,她往回程奔去。
李家有一套剑法心谱,殷瑛不知道,但她的师父殷雨嫣,却在多年前得知。
这日,她唤来殷绮。
“你可知道李家另有一套剑法心谱?”
“徒儿不知。”
“殷、李两家互学剑法,我将殷家剑术尽授李家三子,没料到他们居然留了一手,这实在说不过去。”
“师父问过李伯伯此事吗?”
“多年前我得知李家尚有一套心谱后,便质问李敬德,不料他却说那是李家秘传,不授外人。”
“李家秘传?”殷绮眼中浮上好奇。
“很厉害吗?”
殷雨嫣脸上有着复杂的情绪,在江南,她仗着殷家剑法傲视群雄,以一个女流之辈能如此,已是不简单,不料当她遇上李敬德,却轻易地败在他手下。
李敬德的妻子早逝,殷绮当年对他超卓的剑法相当景仰,却又不肯就此认输,往后多年不断闭关钻研,每每认为已可与李敬德匹敌时,便找他比试,但总又败在他的剑下。
李敬德心性沉稳,习剑只求精进,不求争名夺利,但殷雨嫣却始终对胜负无法释怀,不知为何自己总是胜不了他,越是急切,剑法就越是走偏。
她让两个弟子学李家剑法,本是想藉此了解其中奥秘,怎知李敬德竟暗留一手,教她怎咽得下这口气。
她对殷绮说道:“殷家剑法赢不了李家,看来就是因为这套心谱。”
“是吗?”殷绮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师父这些年日夜无怠,时时练剑钻研,但每每与李敬德对招,总无法取胜,李家剑术你和你师妹都已学会,想来必是那套心谱,让我们始终处于下风。”
“师父,徒儿心中有一事,想问却不知该不该启口。”
“为师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事莫要再提。”
殷绮的心思一向较师妹缜密,她看得出来师父对李敬德又爱又恨。
越是败在李敬德剑下,殷雨嫣心中对他越是仰慕,无奈李敬德心中始终只有元配妻子,殷雨嫣多次受挫,心中甚是难受,不愿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