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凡看着安自卑的摸样,语气又柔和了许多,“这是你的姓还是名字?”
“名字。我没有姓,因为不配。”安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快听不到了,可是在路凡耳中却扩大了无数倍,他怔怔的,心莫名的为安痛了,杀伐果断的路凡在安的面前像小孩子似的感受着安的忧伤。
“难道她是孤儿?”
路凡心中猜想,他没有说话,怕一言不对伤到了她。
安透过发丝看着路凡,见他不说话,便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路凡摇摇头。
“死妮子,停在门口不去买酒干他妈的什么呢!”
一声谩骂从屋内传来,没见人已闻到了剧烈的酒气,一名满脸胡渣,酒糟鼻子,喝得醉醺醺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瞧到了路凡,然后勃然大怒,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了安的头上,口中骂道:“你这丑八怪勾引男人还勾到了家里来了,草,还真他妈的有能耐!”
这男人是安的父亲,石二。
石二对安的打骂已经习以为常,通常不需理由,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从来没有考虑过安的感受。而他对安的虐待不仅仅如此,安那美若天仙的脸便是酒醉的石二给毁了,他对毁去安美艳的容颜的行为无动于衷,更无懊悔之意,反而成了他唾弃打败安的理由,而且身为父亲竟是不许自己的女儿姓他的姓,这般禽兽不如的家伙却将父亲的身份高高挂起,将安视为奴隶一般的招来唤去。
安一动不动,顺滑的发丝被一巴掌打得凌乱了,她紧紧抿着嘴,虽然很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心里难受,想哭,却不能哭,她若哭,他会打得更厉害。
路凡怔望着安,那一巴掌像是打在他的脸上一般,火辣辣的。
路凡赫然暴怒,瞪着石二,大声说:“你为什么打她!”
“呦,心疼了?我打她又怎样,她是我女儿,我想打就打,她根本就是一只狗!任人欺打的母狗!”
闻言,石二狰狞的笑起来,醉眼瞥了眼路凡,满是不屑,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在安的身上拳打脚踢。安的身子撞击在门上发出“砰!砰!砰!”的巨响,仿佛门都要被撞坏了。
安紧闭着嘴巴,心中委屈,已是泪流满面。
路凡如火中烧,脸色铁青,眼中凶光闪烁,他握紧着拳头,骨节脆响,好像骨头都要从皮下窜出来一般。
“住手!”
路凡爆喝一声,声似雷霆,势如万马奔腾,轰鸣间,仿若潮汐拍岸,震得石二身子颤了两颤。
“你一定没看到过她的真实模样吧!”
石二怔了不过片刻,然后哼笑起来,他一把抓住安的头发,然后拨开发丝露出安狰狞的左脸,他狞笑着道:“你看!快看啊!这就是她的真实面目,纯粹的丑八怪!你一定是被她的另一半面貌迷惑了,赶紧醒悟吧!和我一起收拾这只母狗!骗人的玩意儿,给我死!死!哈哈!哈哈!”
石二的话还未落下,他便开始厮打安。
石二对安的伤害根深蒂固,不可磨灭。拳打脚踢,恶言辱骂,早已在安的心中结下了茧,她已不疼了,但是遮掩疤痕是她得到尊严的唯一途径,面对他人的异样目光,她受够了,害怕了,再也不想了。可是,石二对安的伤害永无休止,他在路凡的面前亲自拨开她的发帘,让她丑陋和自卑的一面曝光,好不容易稳定的安心和尊严在侮辱中摧毁殆尽。
安的心,很疼,很疼。
“畜生!”
路凡再也忍不住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从路凡胸膛中爆炸出来。
“滚!!!”
路凡的目光犹如两把火炬,炽热的火焰射了出来。而后,路凡双手猛然推开石二,石二像是稻草人似的倒飞了回去,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锅碗瓢盆,座椅板凳,摔碎的声音应时传了过来。
下一刻,石二躺在碎渣中晕死过去,房内恢复了寂静。
路凡拥有一千四百斤力气,随手之间都能将石二击杀,不过碍于他是安的父亲,他只是将他击晕。
“对不起,我一时出手重了!”路凡口中道歉,却是没有一丝歉意,目光瞧向屋内,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石二早已碎尸万段了。
安微微摇头,没有言语。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慌乱的用手抚平头发,她的目的很明显,为了遮盖那半张不能见人的脸,至于路凡对石二的攻击,安毫不在意,就像石二对她脸上的伤痕漠不关心一样。
“对不起,我为父亲的不善道歉……”
过了良久,安才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