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由不得他想这些,阮敦已走来,压塌天地的威武骇人心魂,让你生不出任何反抗心思。
“默念那八个字,用画卷镇压他!”推枕禅师传音。
张武闻之,如醐醍灌顶,低头默念:“法藏如山,密迹金刚!”
话毕,在场众人脑中全都起了幻象。
一位赤脚光足者站在精舍中,面如冠玉,自性光辉外露,气质出尘,身后有金光轮盘笼罩大千,像观音菩萨脑后那圈光晕,一举一动与道合真,感染世人,如佛陀临世,亲手书写这八字,并赠予法藏寺如山禅师。
而这赤脚光足者,与张武的相貌有八分相似,除了身高矮一些。
仿佛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向虚空,目光深邃,可以看穿无尽世界,微微一笑,面带法喜,然后一步迈去,从画卷中走出,面对阮敦,声如洪钟,似天鼓鸣:“镇!”
“砰!”
众人只觉做了一场美梦,画面破碎,从中醒来,见识到地球大爆炸前无上智者的风采。
那人的一举一动栩栩如生,闻者迷恋不能自拔,更重要的是,当世真有法藏寺,禅宗之鼻祖,是无数信徒的圣地,有举世无双地位。
还有那人的面貌,和张武如出一辙……让越州八人明白,这人惹不起,只能假装痴呆,迷恋其中,让张武自己滚蛋,也好有个台阶可下。
阮敦已经萎了,失魂落魄般瘫倒在地,得了离魂症。
推枕禅师傻了,呆呆看着张武,仿若欣赏璞玉,然后扑腾跪地行叩拜大礼,嘴里不知念着什么咒,满是狂热。
他法藏寺有三件至宝,一曰画卷,二曰如山真身,这是百万年不腐的金刚不坏之身,从其中研究出无数秘密,再就是那座精舍,上古遗迹,只要人在里面打坐,净化心灵,像是高人给你灌顶,有种种神异。
众人都在回味中,张武眼珠子一转,把画卷藏起,悄悄开溜。
结果还没走两步,身后就有三个跟屁虫,董白猿,女菩萨,推枕……
“你们跟着我干嘛?”张武牙根疼,尤其面对女菩萨,总觉心虚。
“老大,以后我跟你混了,请收下我的膝盖!”董白猿作势要跪,却在嬉皮笑脸。
“善哉,我法藏寺如山禅师有手札遗留,若画卷到了姓名带武之人手中,定要死皮赖脸抢回来……”
“画卷还我,这是我抢来的”
三人各有各的理,张武懒得理他们,这画卷绝对是超级宝贝,说死不能交出去,除非他们硬抢。
回到地牢处,王云焉望眼欲穿,仿佛望夫石一般站在窗边瞭望,看到张武无恙,泪水喷涌而出,然后破涕为笑,隔着铁窗送上大大的拥抱,连小屁孩吃醋的眼神都顾不上了。
“那个白猿啊,你不是要跟我混嘛,把牢打开我就考虑一下”
碗口粗的生铁,张武看着就蛋疼,要把王云焉救出来唯有仰仗董白猿三人,他自己没这本事。
董白猿上前打量了一下,示意王云焉后退,然后身形一变,龇牙咧嘴,两条粗壮的胳膊鼓起,力由背发,两背灵通,将上身之力贯注于臂力之间,背骨像蜘蛛似的。
嘴巴里含着声音,一发力,铁柱就出现难听磨铁之音,当真是力可开山,非人的家伙!
救出母子,当然要赶紧远离是非之地,一路上没人敢拦,身后三人像是保镖一般,各怀心思,却很有默契的没有抢强画卷。
张武也乐得清闲,有这三人当保镖,横行太渊无人能挡!
直到出了越州地界,女菩萨陡然发难,一脚把张武踢飞,用了巧劲,让他像大葱载地似的,半个身躯插入泥坑中,劲力久久不泄,拔都拔不出来!
与此同时鹰爪一捞,擒龙控鹤,霸气无方,竟隔空摄物,把画卷吸到手中,脚尖一点地人就飞空而去,脚踩枝头飘飘欲仙,周身有异香缭绕,使鸟雀相伴衬托其气质,菩萨下凡也不过如此。
推枕怎么能看着她把至宝抢走,飞身就去追,速度不落下风。
只留董白猿在场,看着倒栽葱似的张武,笑得牙都快脱落了,最后看他可怜才拔出来,不然真能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