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维卡和莲挪一起来到学校,班里的同学象往常一样迎接她。也许比平时更关切,更活跃些,不过这一切都显得很自然。维卡感谢全班同学。其实,应该得到感谢的是伊斯克拉,因为她第一个跑到学校,在维卡到来之前就把全班同学召集起来打了招呼:
“要和平时一样。人家挪清楚了吧。?沃维克,你明白没有?维卡马上就要到了,一切都要和往常一样。和往常一样!”但是,“和往常一样”的状况只持续了三天。第四天快放学的时候,维卡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她去了半个钟头,回来时神色平静,不过面容十分苍白。
“谢苗·伊萨科维奇,校长叫伊斯克拉·波利亚科娃和阿尔乔姆·舍费尔马上去一趟。”
“去吧,去吧!”数学教师赶紧表示同意。
维卡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阿尔乔姆和伊斯克拉默默地走出教室。他们在走廊里碰见十年一班的谢尔盖,他们非常纳闷,因为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而且这层楼本来是他们九年级的,没有十年级的教室。
“我正等你们呐,”他解释说,“瓦莲金娜让大家写作文,她自己现在却在校长那里。马上要审你们了,所以我想解释一下。”
“我们知道。”伊斯克拉说。
“你们知道什么呀?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干完架之后,我送尤拉回家,在路上碰见了瓦莲金娜。尤拉的那张脸真是一副惨相,你的朋友干得太狠了。这下子她可就问个没完啦:是谁干的?为了什么?我说:一般的打架。我强调一下,这句话是我说的。尤拉当时根本没心说话,你把他的下颌打坏了。”
“哼,谢谢,”阿尔乔姆冷笑着说,“你们十年级学生部爱多嘴,还是只有一半人爱多嘴?”’
“我当时还能怎么办?你也知道,她就象条蚂蟥。她催着尤拉去门诊所,非要让他拿一张被打伤的证明不可。不过尤拉没去。所以,你们就推说是一般的打架就行了。就说,为了某某原则争论……”
“我们自己会搞清楚的,”伊斯克拉打断他的话,“滚到你的尤拉那儿去吧。”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坐在校长办公室里。她虽然坐在桌子的一侧,却坐得那样安然,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是您找我们吗?”伊斯克拉问。
“波利亚科娃,你在走廊等着。”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说。
伊斯克拉默默地看看校长,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点点头,她立即退了出去。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笑了笑。这笑不怀好意,阿尔乔姆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毒打十年一班的尤拉·杰格佳廖夫?”
“为了一件事。”阿尔乔姆嘟嘟嚷嚷地说。
“什么事?”
“我们的事。”
只有她一个人在提问,校长则看着桌子,一言不发。因此阿尔乔姆心里冒火,说话粗鲁。
“那么就让我来说说你干吗要毒打他吧。你打他是因为他的父亲在民警局工作。”
这真是咄咄怪事,学校里还从来没人特别关心过别人的父亲在哪里工作。阿尔乔姆大惑不解地盯着老师。
“就是这么一回事,你用不着冲我瞪眼睛!”
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不赞同地摇摇头。
“好啦,这太过分了,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
“我认真分析过这个问题,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我认真分析过!”
“你们打死我吧,”阿尔乔姆突然大声说,“哼,这个……打死我吧!”说完,没经允许便冲出了办公室。
“舍费尔!”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跳起来喊道,“舍费尔,回来!”
“算了吧。”校长低声请求说,“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您这样做不对。不能随便给他安上这样的罪名嘛。”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教师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似乎有人对您明确讲过,您这种腐朽的自由主义作风会导致什么后果。您就别逼我再给您敲警钟了!这个舍费尔就是个祸首。您以为我把那次生日晚会忘了吗?我一点没忘。要是舍费尔不想在我们的苏维埃学校念书,可以去工作嘛。这件事我会给他安排的!”
校长好象牙疼似的撇了撇嘴,但是没有开口。
“波利亚科娃!”女教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