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考大学你违背了一次他的意愿,本来他还指望你成龙成凤呢,可你当警察去了。妈这
一生很失败,演了10 年的戏也没成个角儿,就守着这个小店过了一辈子。”
芮小丹说:“妈,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爸不能要求我为了他的寄托而生活,我干我能
干的事,如果干没兴趣的事也干不好。”
这时,服务员把什锦蛋炒饭和竹笋香菇汤送来了。芮小丹低头吃饭,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了。尽管父亲是导演,尽管父亲与她是血缘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戏剧创作”这个
词离她太遥远,无疑于天方夜谭。
芮母看着女儿吃饭,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跟他处得还好吗?”芮母此时讲的“他”显
然是指丁元英。
芮小丹说:“目前挺好。”
芮母一怔,说:“什么叫目前挺好?”
芮小丹说:“爱情得两相情愿,我爱人家是一码事,人家爱不爱我是另一码事,没准儿
哪天人家就不爱我了,您和我爸不就是个例子嘛。”
芮母点点头,又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芮小丹说:“妈,都是成年人了,尊重一下人家的隐私好不好?”
芮母说:“终生大事还是慎重点好,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芮小丹说:“就是这个‘糟糠之妻不下堂’把中国妇女害惨了,因为我可以是糟糠,因
为糟糠可以不下堂。如果糟糠之妻早下堂,中国妇女不是现在这个素质。女人不是因为被爱
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被爱。如果我再老,刑警队也不会淘汰我,我就不用留学了。”
芮母诧异地看着女儿,似乎芮小丹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女儿了,愣了片刻说:“难怪你
爸说你脑子好使,说的是挺精透。”
……
芮母等女儿吃完饭,看了看表说:“快11 点了,你先去开车,我到里面跟你戚叔打个招
呼,这里让他照应着,咱们回家了。”
于是芮小丹去开车,她把白色轿车从泊位退出来,掉转了一下方向,打开副驾驶车门等
母亲上车。母亲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戚伯也跟了出来。芮小丹等母亲上了车,又礼貌地跟
戚伯挥手道别,这才开车上路。
144
路上,芮小丹问:“妈,他到底是戚叔还是戚伯?”
芮母说:“戚伯是他的名字,你不就得叫戚叔嘛。”
芮小丹一笑说:“看人家这名字起的,任你怎么叫辈分上都占便宜。”
芮母也笑了,说:“好好开你的车,贫嘴!”
芮小丹母亲的家住在舍纳尔大街72 号公寓8 楼19 号,舍纳尔大街距离紫竹园酒店不到
6 公里,开车10 分钟就到了。72 号公寓不属于小区型住宅群,是一座独立大型建筑,楼高
22 层,每层楼有十几套住宅,户型大小不等,居住的大多是中产阶级人家。
汽车开进72 号公寓地下停车场,芮小丹停好汽车,和母亲一起乘电梯上楼。8 楼19 号
房子是阳台朝东的户型,房屋价格略贵一些。这是一套96 平方米的住房,当时的房价是24
万马克,芮小丹的母亲用了九年的时间还清分期付款。房子里一直保持着母女两人居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