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辛劳;总算有时间休息;众人刚一回到大营;除了站岗放哨的卫兵;全都陷入了睡眠之中。
楚乔穿了一身寻常的便服;顺着侧门悄悄走了出去。
天气渐暖;赤水湖已经解冻;远远望去;只见湖岸边上;一名男子长身玉立;一袭白衣;微风吹来;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楚乔上前一笑;说道:“你在那摆造型给谁看呢?”
燕洵转过身来;温和一笑;上下打量了楚乔几眼;说道:“可害怕了?”
“没有。”女子狡黠一笑:“从小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嘴硬。”燕洵失笑:“整个皇城都知道了;你也算成了一次风云人物。”
楚乔一愣:“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了?那没人上奏吗?”
“赵彻说没瞧见你打人;整个骁骑营统一口风;就连那个卞唐太子都不承认被你打了;硬说是自己摔的。连苦主都不追究了;皇上还能如何。”
楚乔掩嘴笑道:“早知如此;我就该打的更用力些。”
“阿楚;军中生活可还习惯?”
“还好;”楚乔点了点头:“赵彻对我并不信任;屡次试探;不过情况并不糟糕;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燕洵默默点头;缓缓说道:“恩;你自己小心些;若是事不可为;也不要勉强。”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不多留你了;这块令牌;能驱使大同行会的人马为你效力;你在外面;或许用得着。”
楚乔接过木牌;只见样式古朴;上面刻着一只巨大的海东青;背面写着一个“同”字。
“我先走了。”
“燕洵!”
男子转过头来;不解的向她望来;楚乔也惊异于自己一时之间的失态;尴尬的笑了笑:“路上小心些。”
燕洵一笑;笑容和煦如杨柳春风;衣带飘飘;策马而去。
楚乔默默站了许久;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缓步向骁骑营走去。
“吁”的一声;燕洵翻身跳下马来;对着迎上前的几人沉声说道:“怎么回事?”
阿精连忙回道:“魏舒游连夜派人收集了姑娘殴打卞唐太子的消息;并收买了骁骑营的两名士兵为证;就要赶往圣金宫了。”
“魏舒游?”
燕洵停下身子;缓缓说道。
“世子;我们该怎么办?虽说唐太子怕丢脸不追究;但是一旦事情被摆在台面上;姑娘还是在劫难逃。”
燕洵眼光一寒;沉声说道:“通知夜组;让他们处理。”
阿精一愣;喃喃说道:“世子是要?”
“杀了魏舒游。”男人的眼睛顿时变得比豺狼还要凶狠;哪里还有刚才一分半分的柔和;语调阴沉的缓缓说道:“他已经活的够久了。”
夜已经很深了;圣金宫的上空仍旧沉浸在一片丝竹声乐声之中;清冷的远月高高的挂在空中;散发出一种惨淡凄迷的光辉。真煌城虽然从不实行宵禁;但是过了紫薇广场就是皇城的范围;戒备森严;一片死寂;尤其是这个时辰;基本上少有人行走;而这个时候还能在此处走动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一百多人的骑兵;前方后窄布成梭阵形;寂静的长街上只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在这样夜深人静的夜里;越发显得清脆。铁甲森寒;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却没有进入皇城的主道;而是折入靠城墙的巡道;沿城墙而行。
行走在中央的骑兵众多;两翼卫兵都手拿高盾;前后分别有两盏灯笼照明;队伍中央则完全没入黑暗;让人无法看的真切;但是一看这样的布置就知中心必定护卫着重要人物。
前排的前锋将们均手持利器;战刀长矛遁甲齐备;即刻攻又可守。
左右两侧各有二十人的骑兵;像是两堵墙一般护卫着队伍的中央;人人手持战刀;向着外侧;穿着厚重的盔甲;盔甲闪动着银白的光芒;一看就是以西域重甲所铸;即使有人在高墙或道旁偷袭放箭;只要不以重型弓弩;就无所畏惧。
这样严密的防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自从穆合氏穆合西风神秘死去之后;惜命的京城贵族们立时人人自危;陷入了一轮惶恐之中。而魏舒游荣登御前带刀兵卫之后;对自己的这条小命似乎越发的珍惜了起来。
寒风凌厉;地面上积雪翻飞;更见肃杀森严之气。
“公子。”一名家奴策马上前;对着马上的男子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