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雨真是要气死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于是她看准机会脚下发力对着表姐的腿就狠狠地踢了过去……刘丽珠哀号一声,急忙松开了傅叶雨的头发,傅叶雨得了自由,对着刘丽珠的颈项就是毫不客气的一记刀掌,刘丽珠轻吟一声就昏了过去。
两个丫头立时惊呼一声,其中一个穿着艳红裙衫的丫头立时扑过来对着傅叶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傅叶雨一惊,躲闪不及竟然挨上了不少,原来这个丫头竟是懂些武功的,傅叶雨当真是气极了,一连躲闪一边大吼道,“小琴,你若再不识好歹,把我打伤了,你家小姐更是没得救了,‘百花宴’上她休想再为自己找个好夫婿嫁出去,你家相爷的苦心也就付之流水了……”
如此一吼,小琴动作一窒,“竟敢对我家小姐动粗,我今天就要替我家小姐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今天休想有好……”小琴嘴里说着,手下的动作不慢反快地越来越激狂起来。
此次真是惹火了傅叶雨,她环顾四周,突然急中生智地对着清荷大喊,“清荷,赶快把你家小姐抱到床上去,地上凉,若是脸上的药膏沾了泥土那可就更不可能好了……”
这一招果然有用,小琴一听,立时停下对她的攻击转身就跑向刘丽珠,“清荷,赶快把小姐扶到床上去……”说着,便手忙脚乱地与清荷把自家小姐抬到了床上躺下。
而傅叶雨却喘息着把整个身子靠在了椅把上。目光警惕地望着小琴,心里真恨不能把她一口吞下。
稍会,清荷惴惴地拿着一盒药膏走过来,“傅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家小姐,这段时间,小姐被这怪病折磨得快要疯了……”
“有病治病,犯失心疯算个什么?还以为我多想帮她……”傅叶雨往椅子上一坐没好气地说。
清荷抿着嘴欲言又止,轻轻打开药膏用手指挑出一点轻轻地涂抹在傅叶雨被打肿的脸颊上。
手立时被打掉,清荷一怔,“小琴姐姐……”
“哼,你担敢擅作主张给她涂药膏,看小姐醒来不打断你的手……这种贱女人,竟敢仗着自己长得象几分小姐,就敢对小姐动粗……清荷,还不去禀告老夫人……我们今天非得为小姐出气不可……”小琴杏眉冷对地瞪着傅叶雨,身子一挡也就挡住了傅叶雨出门的路。
傅叶雨再忍无可忍,她愤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狗奴才,仗势欺人,你好好给我记住了,若不是刘家请我来,这鬼地方八抬大轿抬我来我还不来呢!你若真想为你家小姐好,就识相些,若再行凶,谁也得不到好处。别以为这是在刘府,本小姐不怕……”
“好啊,既然不怕,小琴,给我狠狠地打……”一声恶毒的声音传来,傅叶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不过,她硬硬地愣是没有回过头去,象逗架的公鸡一样警惕地瞪着小琴。
小琴的嘴角滑出了一丝残忍得意的笑,“得夫人的令,我今天就代夫人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贱丫头,让她也好好地记得什么是刘府的规矩……”说着,挥手就朝傅叶雨打过去。
傅叶雨灵活地躲过了这一记,随后她的嘴角也噙了丝嘲讽的笑,“好,今儿个我就领教领教刘府的狗奴才是什么德性……”说着,也对欺身而上的小琴踢出了果敢地一脚。
左相夫人冷哼一声,满脸恶毒地往椅子上一坐,“清荷,去,把家法拿来,也把相府里的所有家丁都给我叫到这里来……”
“啊,夫人不可……”清荷一听,立时跪倒在夫人的脚下,“夫人,刘小姐是来帮助小姐的,老爷临上朝的时候特意过来嘱咐过……”
“啪,”一声巨响,清荷立时被夫人一巴掌打倒在地,“不识好歹地丫头,竟敢顶嘴……”
“住手……”石破天惊地一声怒吼,小琴立时停住了动作。傅叶雨转过脸去,不知何时左相连朝服也没换便怒不可歇地站在了房门口。小琴立时惧怕地跑到了夫人的身后站住,傅叶雨不屑地对她冷哼一声,抬手抹掉了嘴角噙出的血。
刘松年一步一步地走进房来,象是踏在刀山火海般艰难沉重,他目眦俱裂满眼阴霾地走到大姨母的面前,“蒲玉,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我在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贱丫头……我刘府可容不下张狂之人……”
“混帐……”刘松年一个弯腰一口怒气就喷到了夫人的脸上,然后手颤抖着指了指表姐睡的床上,“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你把我的丽珠害成了什么模样……我不过问府里的事,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在府里为所欲为……我现在就代你教训教训一下什么是张狂之人……”嘴里说着,也不见他什么动作,小琴‘啊呀’一声,身子竟飞起来随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墙上滚下了墙角,傅叶雨大惊,胆颤地站在远处不知如何是好。
大姨母明显地也被激怒了,她怒不可歇地站起来指着姨丈的鼻子破口大骂,原本尊贵的形象荡然无存,“刘松年,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她……你的书房里挂着她的画像,你一直留着她送给你的玉佩……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算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你后悔当年娶了我,可我更后悔嫁给你……我就是让你不痛快,你娶不到她你痛苦,你的女儿不如她的女儿,我就是让你割心刮肺地痛楚着,让你一生都不得好过……”
“啪,”一声重响,傅叶雨的身子也不由得随着这声巨响而颤动着。刘松年终于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甩在了妻子的脸上,声音凄凉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夫妻之间的情份已经荡然无存,不管你存有怎样的心思,‘百花宴’我都会把女儿嫁出去,再跟着你,只会更快地毁了她……”说着,他挺直腰背,转头对着门外又恢复了冷酷无情阴霾冰冷的面孔,“来人,把夫人送回芙蓉苑,加强守卫,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踏出苑子半步……”稍息,门外进来两个侍卫架着早已昏厥的大姨母就走了出去。
情况急转而下,傅叶雨也不由地两腿打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当真为难。
“姨,姨丈……”终于,傅叶雨受不了那压抑的气氛懦懦地开了口,“其实大姨母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你不必如此生气,表姐她现在很脆弱,她很需要大姨母的支持和爱护……”
“支持和爱护?你的大姨母吗……”刘松年嘲讽地梭了眼傅叶雨,“完成你的使命就好,我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开口……”傅叶雨立时乖乖地站好不动了。
刘松年仿若疲累至极地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清荷赶紧递上一盏茶,刘松年怔怔地转头望着床上的刘丽珠,眼神中难得的温柔,“我不是一个合格父亲,小时候我甚至连抱都没有抱过她……见了你,我才知道,你与她竟长得如此相像……可惜,你们俩人的性情却是天差地别,我不知道还能为丽珠做些什么,也许弥补早就来不及了……”
“只要姨丈愿意去弥补,对表姐来说永远都不算晚……”傅叶雨站在远处冷静认真地说着。
“来,过来坐。”刘松年转眸看了看她,语气柔和了许多。
傅叶雨大方地走过去坐下。
刘松年看着她红肿的小脸,眉头一皱,转头看了看清荷。清荷立时又拿着药膏走上前来,“傅小姐,你忍着,涂了药膏脸就不疼了。”
“没关系,谢谢。”傅叶雨说着,便把脸微微地侧了侧。
涂上药膏,傅叶雨火辣辣的脸颊立时就清凉了不少。清荷又给她端来了一盏茶,傅叶雨没喝,却望着茶盏愣愣地发呆。
“这个你拿着。”就在傅叶雨发愣的空间,刘松年举着一张纸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什么?”
“今年参加‘百花宴’各大世家公子小姐的名单……上面介绍的很详细。”
傅叶雨一听,便不急着看了,她抬起头望着大姨丈冷静地说,“不知姨丈心目中的佳婿会是何人?”
“唉,”一声长叹,刘松年端起茶盏饮了饮,“只要不是五皇子就好,其他的随丽珠的心吧……”
“姨丈,叶雨一直有句话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