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陈飞翔。”张宇暗暗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妈,有件事我想问问您。”李左打通了母亲的电话,小时候从山区搬下来后,她一直住在县城老家里。
“是关于山村老家的,那时,村里是不是有户姓连的人家?”
“啊!是有这么一户……那太好了!他们家不是有个女儿吗?……对对对。我就是想问一下,当年他们家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您别担心。……什么?没有特别的事情?……您再仔细想想,他们的女儿名叫连琦。……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她妈妈一个人带大她的?……这我知道,她妈是个寡妇。……什么?也不算寡妇……啊?她爸爸可能还活着?……是个轻浮粗暴的男人?村里人都不理他?……哦!……跟城里的女人好上了,抛弃了她们母女,从此就没出现过?……原来是这样。”
跟妈妈的对话,并没有得到有助于解开怪梦的线索,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连琦的父亲并没有死,而是一个负心人。这么多年来,她的妈妈一直在骗她。
连琦不信任男人的偏激想法,有可能也是她母亲强加给她的思想。
挂上电话后,李左找出连琦的手机号,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但当他按下拨号键时,又后悔了,因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不知是好是坏,但手机已经通了,抒情的《两只蝴蝶》彩铃声回响在耳边。
“你好!李哥!”
电话里传来连琦甜甜的声音。
“连琦,我找到了怪梦的一些线索。想这几天安排回老家一趟,也许能解开谜底。”李左变了话题。
“那太好了!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好想看看老家的那片向阳坡呢!”连琦高兴地说。
“这,这不太好吧?张宇会误会的。”
李左的额头开始冒汗。
“没关系的,我会跟他说。李哥,不瞒你说,我总感觉他这几天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也许是他太在乎你了!”
“要是真在乎就好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蝴蝶都比他们好的多。”
“呵呵!你这一骂,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骂进去了。”
李左的电话筒从右手换到左手,又从左手换回右手,这一次,他和连琦聊了很长时间,好像话匣子全打开了。他答应了连琦,一起回老家去探寻怪梦的线索,从治疗的角度上,也许对她还是件好事,有很多心理疾病都是借旧地重游而康复的。
挂上电话后,他觉得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他怔怔地看着电话,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吗?
张宇坐在市中心公园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用一把小米逗着广场和平鸽。市摄影协会就设在公园管理处的二楼,他来过两次,可这儿总是关着门。人家告诉他,这个协会跟其他单位相反,只有双休日才有人在。今天是星期六,张宇早早来到公园,等着协会的人来。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老头子来开门,张宇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跑上了楼。
“大叔您好,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张宇有些气喘吁吁。
那个老头子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才开口问:“你找谁?”
“一个叫陈飞翔的小伙子,你们协会的。”
老头子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像想起一件久远的事,说:“原来找他啊!他很久都没到协会来了,听他女朋友说,他好像跟一群什么驴友去了新疆,也不知他们搞些什么名堂。”
“您这有他的手机吗?”
蝶魇(12)
“这我得找找,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我丢了他的号码,有要事联系不上他,全靠大叔您了,您得帮帮忙啊!”
老头子唔了一声,走进协会的办公室,戴上幅老花镜,从抽屉里找出一张旧得发黄的通讯录,慢吞吞地在上面寻着。
“有了,陈飞翔,就这个,你自己抄一下吧。”老头指着一行号码说。
张宇连忙取出手机储存入这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