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期望的是一个年轻无邪的女孩,我很抱歉,”她轻轻说,“我能体谅,如果你──”
“那无所谓。”他简短的打断她的话。
他转回路面,生气自己有那种反应,其实真的没什么差别,他不是想过她可能不是处女吗?为什么还会觉得困扰?
“他是照片上那个男人吗?”默可过了一会儿又问。
“我的老天爷,不,那是我父亲。”
“你父亲是不是还活着呢?”
“是的,但是我们──我们有着介隙,当初他并不赞成我的丈夫,而且他不是容易原谅别人的人。我是出自富有家庭的女孩,所以我无法以工作来养活自己。”
“你并不是相貌可以称得上普通的女人,如果你觉得必须再婚的话,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在家乡一定有追求者。”
她当然有很多的追求者,白从她十五岁之后一直就如此。
“是的,但是他们都不是我所喜欢的。”
“什么样的人才是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男人过于自大,或是顽固,我欣赏敏感、温和、幽默,还有──”
“你确定你是在形容一个男人吗?”默可忍不住要打断她的话。
“我的丈夫就是这样的男人。”
“你跑到这里来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如果我没有任何一种其中的特质呢?”
“连一种都没有吗?”她畏缩的说。
“我没有那么说,现在你失望了吗?”
“你当然不能指望我这么快就有答案吧。”她愈来愈沮丧。
他的声音中有着调侃,“蜜糖,你第一眼看到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否失望了。”
“外表并不能决定一个人。”她痛恨的发现自己竟然在替他辩护,无意间夸奖了他。
他又笑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他们谈了好一阵子了,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她鼓起勇气问,“你不会自大吧,不是吗?”
“我不喜欢如此认为。”
她再进一步问,“跋扈呢?”
“我?在像你这么漂亮的人面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她为什么直觉的认为他是在取笑她呢?她沉默了下来,暂时放弃了尝试。
杨柳靠在门框上望着远处卷起的一团尘土,以白人的标准来看,她的这座屋子是太小了,只有一个房间,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她族人用茅草盖成的小矮棚,这座坚固的木板房子已经够好的了。
杨柳只有四分之一的阿帕契血统,另外四分之一是墨西哥,剩下的一半,要感谢那个强暴了她母亲的白人混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混血,可是她看起来像是百分之百的阿帕契印地安人,而她对这点深以为傲。
“他来了,比利。”杨柳以她轻柔好听的声音说。
比利走到他妻子身后,望着逐渐接近牧场的那团尘土,他笑着把手环在妻子怀孕的腰上。
“你想他把她带来了吗?”
杨柳意识到他的微笑,最近她看到太多次了,“你仍然认为你说服他结婚是很有趣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