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巽退了一步低下头,“小人不敢。”这有什么敢不敢的,帮我束发而已。我直接走过去,把手中的发带塞给他,“这是命令,我让你束,你大胆束就是。”见古巽不动,我提高音量,“你这是想违抗命令?”古巽急忙应道:“小人不敢。”那还不快替我束发?我用动作催促他。
古巽终于还是替我束了个高发,尽管他似十分的不愿意。
“夫人您这身打扮,是为何?”古巽问得小心翼翼。我瞥了他一眼,他依旧不敢正视我,记忆中他好像一直这般不敢看我。
我神秘一笑,“待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出了成衣店,穿过成衣街,对面的街便是青楼街。这里的风貌又不一样,街上行人较多,青楼林立,每座楼前都高挂红灯笼,浓妆淡抹的各类女子站立门口拉客,尽显妖娆。这类女子在青楼的地位并不高,青楼里身价最高的女子都跟大家闺秀似的养在楼中深闺里。
见我兴致勃勃,古巽脸色沉重,“夫人,这不是您来的地方,这里是……”见古巽神情尴尬,我替他接道:“这里是青楼,我知道,我也正是要来这里。”
[第三卷 争:第三十章 琴操]
看着古巽越来越沉的脸色,我暗笑,女人就不能逛青楼了?
我的目光搜寻着“醉月院”三个字。终于在最清静的一座楼前看到了这几个字,这里既没有挂灯笼,也没有站街拉客的妖娆女子。远看近看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像座青楼,倒像是富户家的闲雅别院。
与我想象中的门庭若市大相径庭。
门口有两个身材魁梧,脸生横肉的大汉把门,一副生人勿进的阴沉面孔。我要进门,他们却伸手来拦,古巽在我身后出示了一个圆形小牌,这两人的态度马上就变为恭敬,还挤出一脸生硬的笑,道,“公子请。”
我进入门内,一个龟奴模样的男子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引着我往前走。
我走到古巽身侧,好奇道:“你刚才给他们看了什么?”
“回夫人,是古府的身份名牌。”“哦”我了然,就相当于官员的身份文书,怪不得变脸变得那么快,没想到古府的人竟有这么大的面子。我转头回看古巽,“对了,待会儿进去了不许再叫我夫人,要叫我公子。”
古巽还想着劝我回去,“可夫人,少主也在这里,您进去当真不方便?”
我颇不满的看向古巽,“你管得还真多。”
古巽退后一步,恭敬道:“小人不敢。”他那疏离的模样,真真令我生气,我一拂袖,懒得再搭理他。
我跟着龟奴走近院内的一座楼,这才嗅到淡淡的脂粉味,远远听到一阵琴声,我问龟奴,“近来院内是不是有一位喜欢作对子的姑娘?”
龟奴讨好的笑道:“公子说的是琴操姑娘吧,公子来的巧,姑娘正在弹琴。”
琴操?与北宋名妓琴操同名?
忽然想到风流才子郁达夫在琴操墓前凭吊时,写下的一首诗:“山既玲珑水亦清,东坡曾此访云英。如何八卷临安志,不记琴操一段情。”
看来这位琴操姑娘定也是个风雅人物,我这趟倒是来对了。
“敢问院里可有清静的雅间?”我本来想问有没有单独的包间,可又怕措辞不当。
龟奴却是很机灵,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二楼有包间,那里雅静,公子听歌听琴都好。”
我点点头,已到了楼门口,风骚的老鸨一脸招牌笑迎了出来,“哎哟,好俊俏的小公子呀,眼生的紧,敢情是第一次来吧。可有中意的姑娘?刘妈妈这就为公子唤来。”老鸨的眼上下打量着我和古巽,似乎正在揣摩我的身份。
我浅浅一笑,摆出男人的架势道:“请刘妈妈先为我等找间位置好的包间,我要清静些的。”
老鸨柔媚一笑,“这个自然,公子请随我来?”这个老鸨三十几岁,一看面相就知道是久在风尘场中打滚的人,眉眼间全是玲珑八面。
老鸨转身领我上到二楼,找了间清静的包间,见古巽一路沉着脸,老鸨聪明,不敢招惹,口若悬河的为我介绍院内的姑娘,在她口中,这里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国色天香,仙子下凡。
我会意地笑笑,要了些酒菜(摆摆样子),“我想找院里的琴操姑娘,不知刘妈妈能否为我请来?”
老鸨一听,面露难色,“您看,公子来的可不巧了。琴操姑娘刚才弹完琴被天字号包间的客人点去了。”天字号包间?我这间是雅竹包间,这名还差这么多?
老鸨以为我生疑,忙推开窗指着对面那间窗户紧闭的包间道:“就是那间包房里的客人。琴操姑娘今儿刚登台献艺,那位客人就点名了。公子是不是先叫另一位姑娘?”
我半闭着眼,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