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人尸不能藕合,我害了这个姑娘的命怎么办?
真要那样,不说我自己会愧疚一辈子,单说左诗是黑苗蛊门的传承者,她出了事,我也出不了这苗家寨子。
可君子一诺,说出去的话就相当于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听说,你还有一事想要找我帮忙?”左春雨这时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
算了,先解决白小舞的事情。
“是,一位朋友中了蛊,想请你帮忙。”我答。
左春雨把手一伸:“好,花满楼既然让你来找我,他肯定也交代过你,把标本拿来。”
我连忙从怀里摸出花满楼给我的小瓶子,交到她的手上。
左春雨将瓶子扭开,一甩袍子,就见到从她的袖口里,一条与外面那条二青有些相似、只是体型不过一根筷子大小的小青蛇,从她手腕上游了出来!
饶是我已经在外面见到了许多蛇,以及那条守门的庞然大物,这时候陡然见到蛇在人的身上爬来爬去,还是觉得有些脊背发麻。
小青蛇从她的手背上爬起来,被左春雨伸手探到瓶子口上,随即伸出分叉的红信,探了探。
左春雨低着头,将耳朵凑到蛇的脑袋边上,似乎在听什么。
我这才注意到,左春雨的耳朵上,带着一副很奇特的耳环:这耳环,居然会动!
仔细看才发现,那对耳环好像就是两条小蛇的模样,都是银色,这时一接触到小青蛇,就快速的颤动。
不一会儿,左春雨停止了聆听的动作,一伸手,小青蛇又从她手臂里缩回去,不知道爬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这才盖上瓶子,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是金蚕蛊。”
我也知道是金蚕蛊,花满楼跟我说过。
我点点头,就听到左春雨又说:“这是黔南的蛊术,黔南蛊门与我黑苗蛊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蛊门有规矩,中蛊的人,若不是至亲至爱之人,决不可轻易出手解他人的蛊。因为一旦出手,就代表两门已成生死之敌,就跟汉人里抢老婆是一个意思,你明白么?”
这么严重!
我开口:“可是,左阿姨,中蛊的人,对我很重要,拜托,你帮帮忙。”
左春雨摇头:“如果你中了蛊,现在你是我黑苗蛊门的姑爷,哪怕两族交恶,我也会帮你解蛊的。可如果不是你,就算是你爹你娘,那我们也只能束手旁观。”
我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她如果不出手帮忙,白小舞必死!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我从小在傣家居住,自然知道有些规矩,族人宁愿死,也是不会坏的,要不然,下了地府,也没脸见列祖列宗。
既然这是黑苗蛊门的规矩,那哪怕我舌绽莲花,也说不动左春雨的。
见我垂头丧气,左春雨笑了,她顿了顿,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
我再次燃起希望,看向她。
“既然你成了我黑苗蛊门的姑爷,又是传承者的夫君,虽然不可以学习我蛊门的蛊术,但防身的蛊虫总该是有一只的,也就是俗称的——本命蛊。”左春雨这时候伸出手,一边敲着桌子,一边缓慢的说:
“蛊术一法,就跟阴阳五行一样,讲究的也是一个相生相克之道,每一种蛊虫,都有克制它的另一种蛊虫,哪怕是金蚕蛊,也不例外。”
她绕来绕去绕了大半天,我这才反应过来,灵光一闪,问:“也就是说,我可以选一只专门克制金蚕蛊的蛊虫,当作本命蛊,用来对付它?”
左春雨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我擦!
我这才发觉,这些人,尼玛都是高人啊!一个个老谋深算的厉害!
花满楼是,老道是,这个左春雨也是!
怪不得她一开始,就要让我娶亲!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按照花满楼的意思,我只要拿出这个镯子,她就会帮我解蛊。可是碍于门规,她于是搞了这么一出“曲线救国”,让我先成亲,再养本命蛊,最后去给白小舞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