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际春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李际遇知道他的德行,便问了又问,派人又查了查。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那些家伙简直不是人!”提起虎军,李际春依然吓得发抖。“他们要是人,怎么砍人好像切菜?”
李际遇此刻信了李际春的话了,据派往战斗现场的探子回报,战场凄惨之至!只是那些人在战场上凶猛,却还是将被杀的死者埋了。
“都是些什么人?”李际遇问回报的探子。
“回平定王,具体是什么人打听不清楚,听说领头的也姓李,那杞县公子李岩只是给那姓李的打下手的。”探子回答。
姓李的?李际遇很敏感。十八子得天下的传闻让他敏感,他甚至希望天下姓李的都死绝了,只剩他一家。
“找到蒋法了么?”李际遇又问。
“他还有脸回来?”探子还未说话。李际春回答了。
李际遇看着李际春,等他的下文。
“哥,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次败仗就是蒋法的责任!蒋法狂妄自大,到了打仗的时候,见势不妙,丢下队伍,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李际春恨透了蒋法,谁让他多管闲事,把自己抢来的女人给放走了?
“娘的。这狗日的蒋法,老子平日对他不薄啊!等他回来。饶不得他!”李际遇相信了李际春的话。
可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跟姓李的他们打?李际遇摇了摇头。蒋法率领的人马是最有战斗力的,连他都被打败了,而且是全歼,那还打什么?
但那姓李的也不能放过!李际遇心想。
正在琢磨之间。有一个姓陈的前来拜访。
“那姓陈的是什么人?”李际遇问道,只不过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噼里啪啦,哎呦妈呀的一阵乱响。
随着声音,走进来一个中年书生,大约有四十来岁。中年书生器宇轩昂,对着坐在大厅中央的李际遇一拱手“请问阁下可是李际遇?”
李际遇尚未回答,在外面守卫的士卒慌慌张张的进来,拿着刀枪。对准了那个中年书生。看着众士卒鼻青脸肿的样子,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一定是被那中年书生打的。
李际春不知天高地厚。看此情况,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把那中年书生拿下。谁曾想,李际春的手一挨着那中年书生,竟然无处着力。书生的身体就像滑溜溜的泥鳅。想抓也抓不到。
李际春心中生气,飞起一脚。照着那个中年书生的小肚子踢了下去。那中年书生躲也不躲,在李际春的脚碰到中年书生的一刹那,中年书生的肚腩一缩,李际春用力过猛,一脚踢空,直挺挺的跌了下去,险些没把胯骨跌劈了。
李际春大怒,喝道“你们还等什么?上啊!这家伙一定不是好人,说不定是来刺杀平定王的刺客!”
众人一听,言之有理,要是把平定王李际遇杀了可不得了。纷纷上前,拔出刀剑,对着那中年书生上去就砍。
那中年书生面色一变,转动身形,伸出手来,快如闪电,在刀光剑影中恍若千手观音!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声响,众人手中的兵器竟然被那中年书生夺了去。
众人赤手空拳,望着书生不住的发呆,想冲过去夺回兵刃,却又不敢,只是呆在那里,甚是尴尬。
中年书生催动内力,哈哈大笑,声震屋瓦。“登封的李际遇就是这样待客的么?”中年书生说完,哗啦一下,将夺过来的兵器丢到了地上。
李际遇也是练家子,此时已知这中年书生是个绝顶高手,比自己不知要高明多少了。
李际遇不敢怠慢,一边吩咐手下,安坐备茶,然后双手抱拳,面带笑容“这位朋友尊姓大名?不知从何处而来啊?到了此处有何贵干?”
那中年书生坐下,呷了一口茶,泰然道“鄙人陈望亭,实不相瞒,我是前来拜山来了。”
“哦?”李际遇有些不解。
陈望亭慨然道“山西的十八子李自成现在号称闯王,虽隐居商洛,但愿联合天下的英雄一道,共举义旗,把这民不聊生的明廷推翻了!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李自成的名号李际遇早就听说,在高闯王高迎祥死后,李自成沿用了闯王的名号驰骋在山陕一带,声势很大。这陈望亭是来替闯王拜山,难道那李自成想吞并自己,不,离得太远,不大可能,不妨虚以委之,李际遇心下琢磨。
“李闯王果然是英雄了得,在下一向是倾慕已久,时时刻刻都在盼望有朝一日能与李闯王相见,现在足下高人代表李闯王前来,敢不遵命?日后定要追随李闯王打天下呢!”李际遇打了个哈哈,口头愿意支持李自成。
“好,我这次来也带来了闯王的一番详细计划,还需与阁下商讨。”陈望亭从怀里掏出几页纸来,想必是计划。
李际遇将那几张纸推到了一边,对着陈望亭说道“只是这计划暂时不看也罢,我这里正聚集人马,准备打仗呢。”
“打仗?可是去杞县?”陈望亭问。
李际遇一愣“阁下怎么会知道?”
陈望亭腾的站了起来,怒道“我听见了消息,那杞县突然冒出来一支官军,和杞县的李岩狼狈为奸,竟然把阁下的五六千人全都杀死了!太残忍了!他们难道不知有伤天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