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概这就叫发烧友吧。
丁元英淡淡地笑了笑,问:“咱们两个谁成心?”
冯世杰说:“有理说理啊!”
丁元英有些无奈,不得不点点头,说:“我个人觉得,穆特拉的《流浪者之歌》还不足
以冠一个‘好’字。”
冯世杰质问:“为什么?”
丁元英说:“同一首《流浪者之歌》的曲子,以穆特与弗雷德里曼的小提琴相比较,穆
特诠释的是悲凉、悲伤、悲戚,弗雷德里曼诠释的是悲愤、悲壮、悲怆,不一样,穆特多了
点宫廷贵妇的哀怨,少了点吉普赛人流浪不屈的精神。”
冯世杰听呆了,芮小丹也听得入了神。
丁元英说:“海飞兹是伟大的小提琴大师,但是单就《流浪者之歌》这首曲子,他的诠
释也不一定是最高境界。也许他太在乎技艺精湛了,反而染了一丝匠气,淡了一丝虔诚。以
他们3 人各自演奏的《流浪者之歌》相比较,我觉得穆特是心到手没到,海飞兹是手到心没
到,只有弗雷德里曼是手到心到。”
冯世杰不解地问:“你刚才说穆特是少了点东西,怎么又说她是心到手没到呢?”
丁元英说:“心是愿望,神是境界,是文化、阅历和天赋的融汇。咱们都相信穆特想演
奏好,但她的性别底色是上帝给她涂上去的,只要她不能超越上帝,她就抹不去性别底色的
脂粉气。穆特的手,是一双女人的手。”
冯世杰服气了,嘴里也连连说:“服!真服!我一定把几个版本都买来听听。”
丁元英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时,事态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就在丁元英将要上车的时候,冯世杰竟然追了出来拦
住丁元英,叶晓明跟在后面。
丁元英问:“还有事吗?”
冯世杰恳切地说:“这位大哥,今天认识你是咱们有缘。我姓冯,叫冯世杰,今天晚上
我请你吃饭,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这面子。你要有事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
芮小丹说:“对不起,我们现在就是去吃饭。”
冯世杰立刻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十分尴尬,却仍不甘心地说:“哎呀,这……太不凑巧
了。要是你们不介意……我请你们吃饭吧,给个面子?”
叶晓明就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插了一句:“芮小姐,你的音箱就是我托他做的,刚才
正说这事呢,他以前做过音箱,他们村里有个木工作坊。”
这时芮小丹突然意识到:这是蓄意的,是冲着丁元英来的。她想,今晚的主客和陪客相
互都不认识,多一个陌生人也无所谓,况且做音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