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明一听就来气了,说:“你这人咋说话呢,农民种地算不算生产?农村哪家的孩子
不到地里干活儿?我咋从来没见有人管过,那就不是使用童工了?都别说那好听的,俺村是
贫困县里的贫困村,能有个活儿干就不错了。城里咋啦?到城里就能跟城里人一样了?还不
是照样干最脏最苦的活儿,到头来连工钱都不给,还不如俺现在这样呢。俺就信丁哥说的那
句话,别把自己太当人了,吃人家吃不了的苦,受人家受不了的罪,做人家做不到的成本和
质量。除了这,再说啥都是假的。”
蒋律师问:“你们是只接受格律诗公司的订单还是其它订单都接受?如果乐圣公司或其
它公司也向你们订购箱体,你们能接受吗?”
吴志明说:“那俺巴不得呢!只要是俺能做的,俺都接,越多越好。丁哥从一开始就跟
俺说这个道理,俺也是为了将来能多接活儿这才拼命的,要不然图啥?”
蒋律师早在开庭前就已经把格律诗公司的证据研究得精透,此时明知向证人问不出什么
结果,但是还得这样问,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证人作证之后退席,庭审继续进行。
审判长问:“诉讼双方除了现有的证据,还有没有新的举证?”
蒋律师说:“我有问题需要向原告当事人欧阳雪提问。”
审判长说:“准许。”
蒋律师说:“我在向欧阳小姐提问之前先向法庭读两段1996 年格律诗公司预备股东扩大
会议记录,先把一个基本事实确定下来。”
这两段记录是:
第一段记录:欧阳雪发言:我参加这事就三个原因:一是大伙儿请大哥操持这事,我相
信大哥;二是这事有扶贫的性质,是积德的事;三是我出的那些钱是我能赔得起的数。我出
一百万,但是有个条件,公司的大事咱们可以商量,但日常管理我做不了,一是不懂,二是
没时间。如果大家同意我这个条件,我就算上一个。
第二段记录:丁元英发言:从现在起,格律诗预备公司就存在了。我向公司谈两个硬指
标,一是明年3 月注册公司、申请音箱专利,二是明年6 月要发到欧洲十套顶尖级工艺的音
箱和配套的机柜、音箱脚架。这两个硬指标不存在争取、尽量这些弹性词,而是必须。围绕
着这两个硬指标你们该准备专利资料的准备资料,该向农户下订单的下订单。农户这边有三
个硬指标,明年3 月必须注册个体工商户,明年4 月必须完成发往欧洲的产品。明年6 月必
须得有批量的产品进入北京市场。为此,农户添置设备传授技术该干什么干什么。马上要入
冬了,这个冬天是不要命的冬天。
蒋律师提问道:“欧阳小姐,格律诗公司在你加入之前的酝酿阶段就已经确定了扶贫的
性质,包括已经确定的生产方式和经营方式,用你的话来表达就是大哥操持这事。你作为格
律诗公司51%股份的控股股东,一不懂技术,二不懂管理,三没有时间。我请问,你后来
是通过什么方式履行董事长的职责?丁元英在会议上说,我向公司谈两个硬指标,这两个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