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你……”
闻峰很想劝慰,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说才好,只能到最后逸出一声叹息。
闻渊将那摞纸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在后。抬眼看向闻峰,扯出一个笑来。
“母亲,您来了。”
闻峰大步走到桌前,提壶倒了两杯清茶。一杯端至闻渊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中啜饮。
闻渊只是将茶水捧在手中,愣愣的看着里面浮动的绿波,典型的心不在焉。
“渊儿,”闻峰淡然地将茶水饮尽,期间已经恢复常的冷静,“你从回来至此刻可有好好休息过?”
闻渊微微一怔,抬头对上闻峰的眼。低下头:“有……”
闻峰微微摇头。这孩子,说谎都不会。再说,他这副模样。能骗得了谁?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的亲娘。
她板起脸,字字呵斥足以见其郑重:“渊儿,你现在这样,能让谁放得下心?难不成等王爷回来,你要以这样憔悴的状态来迎接她不成?”
闻渊眉心微动,垂着头不言不语。
“我知道你在担心她,可是你这样不顾自己子地担忧。又能有什么作用?能让时光倒流?还是能让王爷回来?都不能!”
闻峰不拍了拍闻渊的肩:“她要是知道你因为担心而吃不好睡不着,短短一就憔悴如斯,她心里焉能好过?渊儿。你若真是想为了王爷好,起码你要照顾好自己。”
“可是我连她的安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安心?!我什么都帮不了她,我怎么能安心?我甚至。我甚至不能去寻她!”
闻渊突然激动起来。猛然抬头对上闻峰,墨黑的双瞳早就被雾气沾湿,因自己此时的绪毫无预兆地落下:“我怎么能安心?怎么能?”
“你这样就能让她平安了不成?”
闻峰看着自己儿子哭泣地不能自已,心里跟着犯疼。然而并不动作,只是沉声言语,声音沉稳,语气却格外凝重:“你是想让她更加不安么?渊儿,我不愿盲目劝慰你。我只想让你看清事实。等她回来,或许一疲惫。或许心惊跳,或许这几天被折磨地筋疲力尽。
而你呢?在她回来的当下,不能让她彻底放松,反而要她因为你的难过而难过,因为你的疲惫而疲惫。渊儿,这就是你她的方式?若真是如此,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你明明能帮她,就看你愿不愿意!”
闻渊一听,眼睛一亮,随手抹去脸上的晶莹,满脸希冀。
“母亲,我该怎么做?”
“打理好自己,等她回来!”
闻峰也就言尽于此,皱着眉为闻渊把了脉,当即写下方子拍在案桌上。
“你的子早就该撑不住了!虽然比王爷多用了一月时,也只能让你保持该有的体力而已。你自己就是医者,再清楚不过!再加上这两劳心伤神,没倒下去算是你走运了!方子在这,我也不管你,也管不住你!随你!”
说罢,她收起自己的药箱,含怒离去。
摔门走出门,闻峰深吸了口气,冲菲儿说道:“菲儿,带我去一趟书房。”
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该交代下人的当然绝不含糊。
菲儿惊讶,却不质疑:“大人请。”
闻峰敛眉,不多时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宣纸。
“按照这个方子给王妃予以食补,这是十来每晚膳的主菜。这十别让厨房给王妃做辛辣的。”
“是,大人。”
闻渊在房里怔怔地盯着上面的字迹,足足半个时辰之后才哑声唤人。
“菲儿?”
菲儿很快从门外走进,低声道:“王妃,奴才在这。”
“嗯,”闻渊缓缓站起,强忍腿部因长时间弯曲产生的酸麻不适,拿起案桌上的方子递过去,“去熬药,照着这个方子,每一次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