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害者之间的关联……依旧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就目前来看,这个凶手更像是一个职业杀手,而不是连环杀手,我是说,他像是在完成某个他人交代的任务,而不是在杀戮中获得享受和快感,因为过程太快,而且受害者之间缺乏联系,不太符合一般连环杀手的描写。当然也可能,这个凶手,他的乐趣在于看到血腥的现场和焦头烂额的警察。”
“我对所谓的连环杀手的杀人过程与原始性冲动有关的说法保留相当的意见。不过你说的第二点,他的兴趣在看到警察因为他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到是值得考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在我们过来的路上,我们或许已经和凶手擦肩而过。或者前一次大白天的拦着现场勘察时,他就在人群里看着。”
犯罪现场的门外,站立着褚俊和杜明明,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就像学生和老师在大学的教室门外,商讨着这次论文写作的进展和方向。
“完全有可能,不过,进一步的心理侧写,我还需要更多一些的时间和分析才能完成。”
“需要我派人给你吗?”
“不用,我的学生今晚已到B城,我请他来做我的助理,手续都办理妥当,这个人,你可以放心。”
没有再多的话,杜明明重新回到现场,和一位现场勘查人员说着什么。
褚俊在和现场的负责人员交代了几句就和一个手下离开了。
作为队里最年轻的警探,又有父亲这位局长在上面压着,让褚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从他进这行,从父亲要他宣誓效忠开始他就知道,他再也不是他自己,不是一个人。
将来自己的路,也并不由自己的脚决定怎么走的。
有的时候,我们预见自己的未来,不是为了去改变那让我们遗憾的,而是去学会习惯遗憾。
这个月圆之夜对于褚俊,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重新遇到了自己弄丢多年的美丽娃娃。
娃娃长大了,还是那么吸引人,似乎更加好看了。而自己,年龄也大到不再需要所谓的娃娃,或许从来没有需要过。那些可以抱在手里,哄得小孩子开心的东西,他从来没有需要过,也没有人认为他应该需要,哪怕是在他5岁,7岁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那个娃娃,才让自己那么着迷。
黎明静悄悄地来,距离下一个月圆之夜又是一个周期。
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准备,比如破案,比如寻找下一个目标。
你的时间很紧迫,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对面楼房的窗户里,一个黑影在半开的窗帘后隐藏。
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阳光再次洒满大街小巷,有谁会去数,这一个早晨,又有多少人,再也没醒过来。
拿着今晨的报纸,握着温热的牛奶,站在街边。
风吹过,钻进敞开的黑色大衣,直扫大开的V字领下袒露着的大块雪白的肌肤,脖子上随意缠绕的那条每次行动都会围的围巾,现在看来也多像是一个摆设。
受到外力的刺激,心脏节奏更快地跳动起来。
这可是一颗精心挑选出来的健康心脏,有人在羡慕吧。
嘴角轻轻一勾,露出醉人的坏笑,再伸出舌头,舔掉白白的牛奶胡子,眯起美目抬头望天上那扎眼的太阳,随后俯身钻进了刚刚停靠在自己面前的车,来得永远那么及时。
黑夜已经结束,这样的自己,应该学会躲藏。
太阳已经按时接替了月亮的工作,在天空耀眼放光。
某一处,蔚蓝的天空映衬出的,是那如薄纱般淡雅的白色月亮。
仿佛褪去偷自于太阳的金色光辉,月亮就不是月亮本身。素不知,它才是唯一一直在天际注视我们的存在。
I 依赖 —— 06
次日,贺司潇没有如常邵宇想的那样在家睡一天觉,而是乖乖地多睡了一个小时后出门去了报社。
无良老板这一天倒是奇迹般地没有出现,听同事说是去见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