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说:“你俩钱多啊?”
琮玉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桌前,玻璃柜里拿下三只纸杯,提起昨天在超市买的纯净水,倒了三杯,放到常蔓和乔枝面前一人一杯,自己端一杯,重新立在窗前,胳膊搭在栏杆上,喝了口水,才又说:“给他吧。我跟他说一声。”
“那也行,别忘了。”
聊完要挂,琮玉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
“怎么?”
“我胳膊的文身,你说过什么吗?”琮玉觉得她提起文身时,陈既的反应太平淡了,虽然很多事他都鲜少有情绪表达,但女人的直觉总是像隐身的侦探。
教练那头停顿了一下,再开口语气沉重了一些:“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琮玉皱起眉,手一用劲,纸杯瘪了:“你也不知道,你又能跟他说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你纹那些是什么意思,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日期,我也不知道这些日期对你有什么意义,但我能告诉你,你纹的那些日期,他都在北京。”
琮玉把纸杯捏得更瘪了,不自觉地,水从杯口涌出,啪地一声溅在地上,她后知后觉地看向地面,这才松了手指,把水倒进盆栽,纸杯丢进垃圾桶。
“你想想吧。”教练最后一句。
琮玉挂了电话,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合,吹来一阵风,重塑她的五官,原本的镇定自若发生裂变。
野人啊,总是有办法让她烦躁。
她转过身,常蔓和乔枝还在等她,她却没心情跟她们聊天,也没说一声,顾自出门了。
常蔓和乔枝都没来得及问怎么了。
乔枝问:“是刚才那个电话的缘故吗?”
“不是。”
乔枝惊讶于她的回答、反应:“你知道为什么?”
常蔓坐着转椅,转过来,面对她,没回答问题:“等会儿就回来了。”
乔枝听她这样说,也不问了。
“那班主回消息了吗?”
乔枝点头:“回了,免票了,但班主说没有京剧场了,演员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没事,那就不看了,听惯了琮玉的,真不见得能听别人的。”
不知道常蔓这话给了乔枝什么样的灵感,她突然身子前倾,手握住桌沿,神采奕奕地说:“但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
“如果玉老板可以登台……”
常蔓挑眉,倒是没想到这点。
乔枝说:“之前我听周哥说,琮玉到了瓶颈期,正好西塔坡最近热闹,换个环境唱一出戏,说不定就找到方向了呢?”
听着倒是一条思路,但也有问题要克服,常蔓提醒乔枝:“琮玉的脾气,不见得答应你。”
乔枝也就是灵机一动,琮玉不愿意当然不能强迫她:“没事,不答应我们就看黄梅戏,也一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