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夕苦身形飘开,牧野静风已如有形无质的鬼魅般贴身而进,拳影再闪。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夕苦身上已连中十一拳。
夕苦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飘去,待他身躯砰然落地,身子已佝偻成一团,脸上五官扭曲变形,极为可怖!
牧野静风仰天长笑,声震“真吾厅”,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
良久,牧野静风笑声方止,冷冷地看着夕苦,而且有些狰狞地冷笑道:“没有人可以胜我,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在你死后,我会代你杀了范书,这样一来,你是否已死可瞑目。”
夕苦体内五脏六腑大半已受伤,他半躺在地上,背靠石墙,眼神竟仍是那么的疯狂与不屈!
他道:“不……老夫绝不……绝不……绝不会就此……就此死去!我要让你付出……付出与我相同的代价!”
几乎每说一个字,他便要吐一口鲜血,其状惨不忍睹!
牧野静风哑然失笑,笑毕方道:“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不知是不是该佩服你!我真不知你还能用什么让我付出代价!”
说到这儿,突然“铮”地一声抽出了“有情剑”
来,抢上一步,“嗖”地一声,剑已深深地扎进了夕苦的左臂,血花四溅!
他冷冷地道:“用这只手么?”
夕苦咬紧牙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却不肯痛哼一声!
牧野静风没想到他如此倔强,畸形的好胜心顿时被激起!
他沉肘拔剑,又一扬,剑身再次没入夕苦的右臂中,与此同时,他以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道:“用这只手让我付出代价么?”
夕苦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用他那极度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看着牧野静风,刻骨铭心的剧痛让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身躯一颤抖,牧野静风的剑便在他的肌肤里闪动,这无疑又增添了更多的痛苦!
牧野静风狂性大发,他的剑抽出刺下,又有血箭标
射而出,同时伴随着他的声音道:“用过这只腿么……用过这只脚么?“
剑一次次地拔起,落下,夕苦的身躯顿时剑伤遍布,血肉模糊!
敏儿虽对夕苦有刻骨之恨,但看此情景,仍是被牧野静风的残酷无比的手法所深深震撼了!
此时,她才明白假若牧野静风永远保留邪恶之心,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忍不住道:“穆大哥,此人虽然作恶多端,但也不必如此待他,只需取他性命,便一了百了……”
牧野静风根本不听她的劝阻,他的胜上有着邪异可怖的笑意,道:“我要让他成了鬼也怕我!”
“嗖”地一剑,夕苦右手五指齐飞。
牧野静风声冷如铁地道:“我知道你曾以邪恶手法使我变得忽正忽邪,嘿嘿,正又如何,邪又如何?若无邪心,我又怎么能有如此神功?只要我成为天下武功最高的人,那么我的一切言行世人都必须确认他是对的,是代表正义,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以如此手法对付我!”
他的剑轻轻地在夕苦的脸上划动着,一字一字地道:“现在,你对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很后悔?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取了我的性命?老匹夫,你假扮悬壶老人骗我,使我几乎陷于绝境,这一切我都要用你的血来补偿!”
敏儿失声道:“他——他曾假扮悬壶老人?”
牧野静风道:“不错!”
平时他的心中坦坦荡荡,没有阴毒之诡计,所以不会怀疑到悬壶老人的身上,一直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成为今日模样,但当他变得极度邪恶时,便有诸般邪恶心境,以已之心度他人之腹,顿时明白了自已一直不明白的事!
正当此时,夕苦本是躺于地上的身躯突然不可思议地站起。
不!不是站起,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整个人凭空提起一般。
血肉模糊的他背靠着石壁,让人无法想象双腿也被刺成重伤的他是如何站起的。
连牧野静风也不由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出一步。
夕苦的脸上竟赫然有一抹笑意。
这是一种连魔鬼也会害怕的笑意,因为它是在一张
最不该有笑意的脸上出现的!
夕苦一字一字地道:“你敢—杀——我—牧野静风的瞳孔顿时收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