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向三人,好像是对娄巧衣说,其实却是在喃喃自语!说完这些话,他突然伸出一只脚来,向地上的娄巧衣扫去!
众人大吃一惊,还以为他生性残忍,连一个已死去的人也不放过!
不料他的脚尖只在娄巧衣身上一碰一勾,那支笛子便已飞起,正好插在他的腰间!
血火老怪厉声道:“你是被逐出风宫之人,不配拥有风宫法器!”
“找死!”幽求的身躯倏然闪进!
血火老怪的武功已可跻身绝顶高手之列,但对方倏然发难,血火老怪堪堪反应过来,已觉胸口奇痛无比,沉闷一声,已不由自主倒跌出去,鲜血狂喷!
他竟无法应付幽求倏然一招!幽求的武功果然是深不可测!
身形再晃,幽求回到原地,冷冷地道:“我没有杀你,是因为我已说过会饶你一死!何况你的忠心也让我很欣赏!”
血火老怪吃力地直起身来,嘴角犹自挂着血迹,他有些含糊不清地道:“幽求,你没有资格拥有风宫……
风宫法器!”
好一个倔强的老头!自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对方之敌,却仍是死不改口!
幽求仰首狂笑道:“休说区区一件法器,便是整个风宫,我幽求也不曾放在眼里!这破笛子我本毫不在意,既然你如此说,我就偏要占有它,我倒要看看有谁能奈何得了我!”
言罢,又是一阵狂笑!
蒙敏忽然冷笑道:“阁下自认为凭自己的武功,可以睥睨万物,其实我却知道阁下心中也是颇为畏怯!”
语出惊人!
幽求的目光冷冷地扫向蒙敏,道:“天下有何物何人可以让我畏惧?”
蒙敏道:“你造访笛风客栈,自然是有备而来的,你知道我夫君的剑法、武功都在你之上,所以你选择了他不在的时候来此地,这是其一;其二,你来笛风客栈定有目的,但你却说本无意于这骨笛,敢想而不敢说,自然也是畏怯;其三,你虽身手不错,但却始终不敢松开十岁稚儿,因为你希望他能够成为你的护身符,让我们投鼠忌器!由此可知,虽然你有不俗的武功,但你并非强者,因为你的心并不强大!”
幽求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冷声道:“这不过是激将法而已!但我仍是愿让你看个明白,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畏惧!”
言罢,他竟真的放下小木!动作颇为细心温柔,似乎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瓷器般!
难道小木对他而言真的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蒙敏见他已识破自己的激将法,却仍把小木放下,心中很是吃惊!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与麻嫂两人几乎是不分先后地疾掠而出!
自始至终,小木没有哭喊,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的穴道虽然被制,但却还是能开口的!一个年幼的孩子,在面对如此惊人的血腥场面,在自己的生命系于一线之间的时候,竟能不声不响,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当幽求将他放下之时他的目光投向了麻嫂那边!
在他的眼神中,找不到一丝惊恐!
这是一种让人心痛的冷静!一个太冷静的孩子,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萌生怜惜之感,总感觉到他幼小的心灵一定是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不幸!
他看着麻嫂与蒙敏向幽求攻来,同时,他也明白她们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救出自己!
可他的神情中并没有多少兴奋激动之色,反而有一种担忧与不安!
难道,他也已看出蒙敏与麻嫂二人根本不是幽求的对手?难道他已明白她们非但救不出自己,反而会为她们自己带来危险?
其实这一点并不是很难看出,但小木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何况他自己还身处险境之中,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
果然!他看到麻嫂、蒙敏两人与幽求迅速地接近!
随后便见一道眩目之剑芒闪现!
没有人能够形容那一剑的风采!仿佛一剑之间,已蕴含了剑中至理!
那一剑本是攻向麻嫂的——幽求早已说过他必定会杀了麻嫂!但蒙敏却不顾一切地要为麻嫂挡下那惊世一剑!
于是,二道血光同时抛洒!
麻嫂与蒙敏同时身受重创,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
这一切,小木全看在眼中!
他仍是未出一声!
但,泪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