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静风不动声色地望着如疯如狂的寒掠,脸上竟难以找到怒意!
禹诗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一声,忖道:“宫主远比寒老深谋远虑,寒老越是激愤,就越显得他自己心浮气躁,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心虚了。”
牧野静风终于不带丝毫情感地说了一句:“寒老,如果你愿现在悔过,交出刀诀,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寒掠哼哼冷笑道:“老夫根本没有什么刀诀!”
禹诗心中暗叹一声。
他知道这一次寒掠多半难以幸免遇难,禹诗虽然隐隐察觉到什么,但一切都只能停留在一种感觉,一种猜测上。
牧野静风把一切做得无懈可击!
这时,都陵安置好段眉,折返而回,向牧野静风复命。
牧野静风微微点头,道:“你去查一查寒老居住的屋子,看一看能否找到刀诀!”
都陵领命而去,寒掠有恃无恐,冷笑连连。
一刻钟后,都陵匆匆返回,手中捧着一本书,呈向牧野静风道:“宫主,书中有夹页,很像是刀诀,属下不敢细看,请宫主过目!”
牧野静风接过那本有些发黄的书,道:“书在何处找到的?”
都陵道:“书是在寒老床头枕内找到的。”
寒掠目光一跳!
牧野静风缓缓翻开那本书,凝神细看,脸上神情越来越凝重!
终于,他合上了书,缓声道:“此书正是我要找的刀诀,寒掠,你太让我失望了!”
寒掠的脸色先是煞白如纸,随后又变得铁青。
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牧野静风似乎根本无视寒掠的愤怒,他望着禹诗道:“禹老,依风宫规矩,对寒掠该如何处置?”
禹诗的声音显得空洞无情,不像是由他口中传出:“风宫圣规规定:残杀同门者,杀无赦;背叛宫主者,应处以极刑:辱及尊长者,斩二指。寒掠今日应三罪并罚,罪不容诛;娄射日办事不力,知情不报,斩一臂或自废武功;白辰虽有办事不力之过,却有揭发寒掠之功,功过相抵。”
话音甫落,寒掠倏然翻腕,一股凌厉掌风向白辰席卷过去,声势骇人!寒掠对白辰突然反击一戈恨之入骨,当他知道牧野静风多半要兴师问罪时,立即向白辰突施杀手!
一声冷哼,牧野静风右手疾扬,浩然无匹的内家真力如怒海狂涛般席卷而出,一撞之下,寒掠的攻势立即被化去。
都陵一声清啸,四周立即闪现近百名风宫属众,瞬息间就封住了寒掠所有可能逃遁的退路。
牧野静风的内家真力在化去寒掠的攻势之后,竟未就此消失,而是倏然改向,倒卷而回,疾攻寒掠前胸,其变化之诡异令人匪夷所思!
大惊之下,寒掠强提内力,身形暴旋,双掌在极短的一瞬间变成了银白之色,一团如雾般的白色气芒笼罩双掌,于刹那间已向牧野静风疾拍十几掌!
周围的人立即感到一股彻骨寒意向四周逸出!
牧野静风一声冷笑,双掌一错,凌空翻飞穿掠,掌势之优美,丝毫不像是在临阵对敌搏杀!
寒掠倏觉自己仿若身置飓风之中,四面八方皆有无形气劲悍然压迫而至!更可怕的是他的玄寒内劲堪堪挥击,转眼间已不可思议地分散重聚,向他反噬而来!
很快,他身躯四周的内家真力越聚越强,玄寒之气越来越浓烈,寒掠只觉体内冰寒刺骨,骨骼也格格作响,似乎随时都会被生生挤爆!
寒掠唯有将自己的真力提至极限,全力催发出来,与这可怕的力量相抗衡!
倏地,所有的压力突然在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野静风双掌已收,傲然卓立!
寒掠本是强催内劲,竭力抗衡,此时突然失去抗衡目标,暗叫不妙,却已迟了!
但见他的口。鼻、耳、目,乃至于毛孔突然同时血箭标射!
转眼间,寒掠已成了血人!
血箭迎风化为血雾,弥漫开来,飘落在众人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