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牧野静风被安置在一家颇具规模的客栈里。与牧野静风一样身份的人在这家客栈中共有二十四位。
这使牧野静风很是不解,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甘心沦落黑道呢?”
又一想:“这些人中,会不会也有与我目的相似的人,或者干脆就是为了混入霸天城,伺机出手的人呢?”
说不定还真有这样的人!
牧野静风心想:“如果这样的人有好几个,自己与他们一起发难,大概便可以控制这儿的局面了。”
但他很快又想到这儿只是霸天城中的一个小城,即使控制了这儿,对霸天城主来说,也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也许正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所受到的审查才不严格,一旦进入霸天城,只怕就不会如此了。与牡野静风同居一室的人连他在内共有六个,六张床一字排开,牧野静风是最里边的那一张。当所有的人全部躺下之后,有人便吹熄了灯。
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无话可说,他们是处于一种竞争对手的关系中——即使有些人真正的目的不在“霸天十卫”。但谁也无法猜测出别人的想法,所以也只有保持沉默。
睡到后半夜牧野静风凭着他独特的感觉突然发现有利器破空之声。
伸手一摸枕边的剑,拔剑、出招!
“铮”地一声,火光四溅,竟有一把飞刀被他正好挡中!
所有的动作,他几乎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下意识地完成的!
几乎就在同时,已有短促的惨叫声响起!声音就来自牧野静风的邻床!而离他最远的那张床上也有呻吟之声!
一阵炸了锅般的混乱之后……包括各种兵器出鞘的声音,已有人重新点亮了火烛!
牧野静风赫然发现他身侧的那个人已气绝身亡,一把飞刀已穿过棉被,深深扎进了他的心口!
而离他最远的那人则双手抱着自己的腹部,殷红的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溢出!
牧野静风忽然想到自己还带了一些金创药,忙取了出来,喊道:“把这点金创药给那位朋友!”
他扔出的金创药被那受伤者邻床之人接住了,那人看了看药,又看了看牧野静风,忽然一扬手,又将金创药扔了回来,牧野静风赶紧伸手接着,很是吃惊地看着这个人,不明白他的举动之用意。
他发现这个人的鼻子格外的高而内钩,就像一只鹞鹰一般。
“鹞鹰”淡淡地道:“你的金创药太一般了,我这儿有更好的。”
牧野静风这才明白过来,便冲那人感激地点了点头。这时,有人又道:“共有六把飞刀,一把飞刀取一个人!”
牧野静风一听,心中暗暗一惊,他心想:“这刀飞会是来自什么地方呢?是来自内部这六个人中的某一位吗?”
从动机上来讲,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竞争对手越多,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但牧野静风回忆了自己档升的那把飞刀来自的角度,然后仔细察看了自己身边死者的创口,又看了看射向别人却未射中的几把飞刀扎在床上的位置角度之后,他沉默了一阵,最终,牧野静风断定这六把飞刀不可能是由他们内部射出的。
他的目光扫向其他的地方,然后便发现有一扇窗户露有一条小缝未关密实。飞刀一定是由此射过来的!
此人会是谁呢?他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牧野静风一时无法分辨明白。
就在此时,他听得外面有人大叫:“有刺客!”
听得外面有人大叫“有刺客”,众人皆不由一惊,这才知道道了袭击的人并不仅仅是他们这一间屋子!是什么人敢同时行刺二十四个武功不弱之人呢?众人推窗向外望去,却见二个黑色的人影正飞掠而去,后面有四个人紧追不舍!
前面的人一定就是刺客了,却见其中一个刺客突然转身,怪笑道:“被杀者皆是学艺不精之人,就没有资格进入霸天城!”
追击的四个人一听此言,齐齐止步!
因为据此话的意思,似乎这两个人竟是霸天城的人,他们刺杀的目的等于又一次复试!
若是如此,又何须追赶他们?
众入愣神之际,只听得那两人齐声大笑,掠空飞逝,其身手之快,难以言喻,看者无不心惊!
眼见他们消失于黑暗之中,众人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息。官府中人到各屋子里查看伤亡情况,死伤者立即被抬走了,连同铺盖也一同卷了出去。牧野静风仰卧于床上,思绪如潮。
其他三人或坐或卧,脸上种情不一,但都是颇为复杂。终于,其中一个格外剽悍壮硕的人猛地一擂床板,大声嚷道:“这也太过分了—一”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齐集在他的身上。那人并不停下,依旧大声道:“先是让我们做练功的靶子,只能看着别人攻击,自己不能出一招,现在更干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它悄无声息地往身上射。我们又不是二郎神,睡着了还有一只眼是睁着的,要不是飞刀射来时我刚好翻了个身,就他娘的完蛋了!按这种方法一路试下去,早晚得把命给送了!”
这时听得一个声音冷冷地道:“现在才知道这一点,岂不是迟了些?”
众人顺声一看。却是那个一直很沉默的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之人,他正在用一把小锉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大发牢骚者一瞪牛眼,道:“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