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但这与牧野静风已毫无关系了!他此时正独自一人呆在一边,竟再也没有任何人攻击他!
这自然是好事——可牧野静风却有些糊涂了,脑子一时拐不过弯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个局外人般聆听附近的厮杀声。
血腥之气越来越浓,这一群不可理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了。
在这浓烈的血腥之气中,牧野静风脑中忽然有一道光闪过: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变故一定与他扔出的那只衣袖有关!
那么,自己的衣袖又有什么独特之处呢?
牧野静风苦思冥想——这时,他完全可以安安静静地沉思了,而无需担心会受到任何攻击。
终于,他想起了老人在把烛火交给他的时候有两滴烛油滴在了他的衣袖之上。
他几乎立即断定此处便是这群人能够准确地判断出自己位置的原因所在!这烛油一定是掺有异常之物,这些与常人有异的人,对这种掺入烛油中之物的气味有一种特有的感应能力。
想明白了这一点,牧野静风大是感慨!他感慨老人此计可谓是全然不着痕迹!无怪乎他能够就杀人之事说出那么一番玄乎的道理来。
他忽然又为这一群人感到可悲了,也许,他们连为什么要厮杀,又为何而死都不知道!
厮杀声渐渐地小了,显然,活着的人也定是越来越少了。牧野静风觉得自己脚下有粘乎乎的感觉,他知道这屋子里定是有了一地的鲜血了。
杀人并不是牧野静风的目的,如果所有的人全死了而牧野静风未能从这儿脱身,那么他还算是败了。
思忖之余,他忽然惨叫一声!然后又沉寂下来。等了片刻,他再次凄声叫道:“旦乐!你……你好阴……阴险!”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在临死时所说的话。
而事实上他却是安然无恙地站着。
他在心头暗道:“敏儿说我演技不行,不知这一次又如何?能不能骗过旦乐?”
少顷,他听到了铁棺处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响动!
牧野静风心中一乐,双足一点,便如同一片叶子般悄无声息地贴地飞了过去!然后便静静地候在铁棺边上。
“咔”地一声,棺盖掀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道光线从里边射了出来。
那一群疯狂之人兀自血战不止,根本不理会铁棺这边的变化。
牧野静风静静地等待着。
少顷,铁棺盖又抬高了一点,牧野静风心道:“他是在看我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呢?”
当一颗脑袋终于伸出来之时,牧野静风的剑便已如毒蛇般飞噬而出!
其快其准,难以言喻!
一剑封喉!那人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因为牧野静风的剑已将他的喉管一剑切断,他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底!
而牧野静风的另一只手已托住了棺盖!
那人手中的烛火“啪”地落在了地上,这一次,牧野静风毫不犹豫地将之拾起。还好,烛火未灭,他相信从对方手中夺过来的东西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用一只肩膀扛着铁棺盖,腾出一只手来,把棺内的尸体一把拽出。然后自己一弓腰已钻进铁棺中,棺盖也一下子盖了个严严实实!
再豁达的人钻入棺木中,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牧野静风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暗道:“如果这也是对方的一个计谋,把我引入铁棺中,然后将铁棺封死,那自己岂非必死无疑?”
好在就在他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已发现铁棺一端的底部有一个洞口。不用说,方才这个人就是从此洞口中钻上来的。
死者不是为尸体缝缝补补的老人,牧野静风在取了对方性命的一瞬间,已看清了他是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