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现在是干嘛呢?伤悲春秋?”
“姐。。。。。。”杨荀朝有些无奈,原本心情不好,打算出来散散心,但一碰到姐姐,他就知道完了,每次跟姐姐说话都能被噎得哑口无言,弄得他一点儿情绪也没了。
☆、051、训二弟
“行了;瞧你这样子;焉儿里吧唧的,还是我弟弟吗?区区小事都经受不起;将来如何在官场行走。”
“我。。。。。。”杨荀朝迷茫地向着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神色间就好像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
杨初雪见状心中一疼;弟弟从来都温文儒雅,傲睨自若,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急忙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柔声道:“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监考老师习性不同,阅卷的答案自是也不同,如今你们两个都高中,将来一起去官学不好吗,还可以互相帮衬。”
杨荀朝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杨初雪柔和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换来了一个怒视,接着又说道:“记得冯夫子的批阅吗?你们对的答案我也看过,盛哥儿显得过于激进,你则中规中矩,一般来说,你的答案较好,但你可曾想过,考场上中规中矩的人有几何?”
杨荀朝摇了摇头,沉思起来,杨初雪心中一松,只要弟弟不是刚才那副模样就好,笑了笑,说:“答题时,你可是犹豫不决?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八面玲珑,四面讨好,答案写的模棱两可,怎么看都是对的,我还记得对题时,冯夫子可是对你赞扬有加,说你的文章出彩,笔尖风流呢。”
杨荀朝微微一怔,愣愣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杨初雪抿嘴一笑,斜看他一眼,调侃道:“现在可知错在哪儿了?”
“错在太过圆滑。”杨荀朝苦笑一声,重重吐了一口气,此时若还不知错在哪,他就枉为读书人了,尽管还是有些不甘,但却没了先前的颓废之色。
“现如今你们也考完了,明儿去跟爹要些产业吧,自己学着管理,先不要说拒绝,我知官家不可行商的律令,但哪个达官贵人没有自己的产业,要做官,先做人,官场上的水深着呢,我这儿有几个方案,原就打算给你跟盛哥儿弄铺子,现在你们自己拿去,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这。。。。。。”杨荀朝皱了皱眉,爹若知他管铺子,肯定第一个不答应。
杨初雪轻轻一笑,仿佛知他心中所想:“你若连这儿都搞不定,就别跟我提什么做官了,难道想学着冯夫子,一心只读圣贤书吗?”
“姐——”杨荀朝板起了脸,眼中闪过一抹不赞同:“冯夫子学问是好的,对弟弟也尽心,还望姐姐以后不要这样说他。”
“行了,我知道了,尊师重道是好事,冯夫子的心意我领,若不是为了你们,他早就去了京城,但是。。。。。。”杨初雪顿了顿,紧接着面色一冷,疾言厉色道:“但是你也要明白,尊敬他却并不代表赞同他,你将来是想当清官、闲官,还是想当大官、权臣,有原则是好,但若不知便通,将来你还是继承家业吧,省得去了官场连累家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荀朝浑身一震,急急地说道,心里为姐姐的误解有些委屈。
“我知你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也不觉得他有错,你可知官场最重要的是什么?”
杨荀朝愣了一下,目光转而变得坚定,唇边挂起一丝希翼地笑容,声音爽朗而坚决,铿锵有力地说道:“清廉、公正、爱民,当官就是要为黎民百姓做主。”
“我教你的东西白学啦——”杨初雪呆了呆,情不自禁怒吼出声,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她这才几个月没管他们,竟然都长成歪脖子树了。
杨荀朝吓了一跳,气势弱了下来,惴惴地瞥了她一眼,悄悄退后几步,不怕死地道:“难道不是吗?”
杨初雪怒极而笑,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生气,要冷静,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忍不住说出什么恶言来。
“你说的对,当官要清正廉明,你去给我看看史记,这样的大官有几个,善始善终的又有几个,若你依然坚持,姐我也不说什么,只当自己命苦,将来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是自己活该,怨不得谁。”
“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难道姐想让我当贪官,就如王大人和刘大人一般。”杨荀朝也怒了起来,面上露出许厌恶之色,王大人就是县太爷,想将庶女许配给他的那一位,刘大人则是茶引批验所大使,杨老爷每年上供的钱都不知几何。
“你若当真这样想,不去当官也罢了,王大人和刘大人算什么,你只能看到这点东西吗?”杨初雪气不打一处来,忽然有些庆幸今晚自己跟出来了,否则就凭二弟这样子,去了官学,还真不让人放心。
其实心中也有些自责,是她太忙疏忽了,记得刚见二弟时,就是一个小酸腐,他这样的年纪,最容易染上色彩,好不容易跟她学得有模有样,又被冯夫子掰弯了,当真害人不浅,难怪她对那些读书人始终提不起好感。
“《资治通鉴》背熟了,背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