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她粉红的小脸颊,她红赧的脸庞太可爱,忍不住,几个啄吻,他好想要她。
突然间,乐乐大叫起来。
“糟糕,我没回家,程嫂、张伯一定会非常担心,说不定,心一急,就打电话给在美国的爸妈……不行,我一定要打个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安心……我要怎么说?说我在医院?烂主意!说我迷路了,回不了家?很笨的借口!说我……”
他笑着摇头,原来,他的乐乐是个小笨童。“就说放暑假了,你要到南部同学家住几天。”
“你好聪明哦!我马上去跟护士小姐借电话。”
钟阒又摇头,拿出手机,拨出一组号码,把话筒递到乐乐耳边。
他记得她的电话号码?想起那张只看一眼,就被自己揉成团的纸条,钟阒笑开,又是—个他把她留在心间的实证。
钟阒拿来一组陶片风铃挂在窗边,窗开,门外的风夹带细雨飘进房内,轻脆的陶片在耳边扬舞。
侧耳轻听,那是……风铃?初醒的乐乐微微起身,想摸索着走到声源处。还没站稳,她就被抱起,刚想大喊,下一秒钟,他的专属体味钻进她的嗅觉细胞,她的讶异表情转换成欢愉。
“知道是我?”他低声问,厚厚的嗓音熨贴着她的心、她的情。
“知道!”她知道进门的不仅仅有他,还有他的心,虽然,他仍是冷冷的;虽然,他没有情人该有的热情;虽然,他从未说过甜言蜜语,但是,她就是知道,他爱她!
“还知道什么?”
“知道你为我送来风铃,它的声音真好听。”
“现在,你可以听得见风声了。”他把她抱到窗前,碰触风铃。
“在下雨?”湿湿的雨水打上她的手心。
“嗯,今年第一个台风,不大。”简短回答,对女人,他从不赘言。
“钟阒,你想减少我的遗憾吗?你要我听得到风、触得到雨,也……摸得到你?”
微冰的手抚上他刚硬的脸部,刚直的线条出现短暂柔软。
学音乐的女孩子,都比一般人来得敏感吗?也只有这种敏锐的女孩,才能察觉出他坚硬面具下的细腻情感,他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情。
把乐乐抱回床上,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几个轻吻,吻得空虚的心填上满足。空洞不见了,她是寂寞的克星,有她在,他就不再孤独。
“其实,有你……我就没了遗憾,不介意看不看得见、不介意听不听得到,只介意我还能不能当着你的面,说出一声——我爱你。”她大胆告白。
她的爱自见他第一眼时,就迅速成形;她的情在他送她第一颗糖时,就蔓延丛生,斩除不去、燃烧不及,只消一阵风,又是一片郁郁菁菁。
人间怎能有这样的情爱存在?在碰上他之前,她不相信,她认定情诗艳曲,加了太多个人情绪,可信度太少。但是,老天爷让他走到她面前,向她印证爱情的真实性,从此,她相信了爱情。
“我很忙……”吞吞口水,他不了解说这种话,对女人会不会太过分。
他想说,他没时间陪她玩爱情游戏吗?可……他说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啊!
他反悔了、他想撤回说过的话?不、不准他后悔,她好爱他、好爱……只要他肯爱她,她愿意妥协。
“没关系,你不用常常陪我,别担心我一个人,我有钢琴、有音乐,它们会填补你不在时的所有空虚。”她急说道。
“我是不能常陪你。”之于性爱,他是个中好手;对于爱情,他只是新手上路,而这条路对他太陌生。
“我懂,没关系,往后我把你给的风铃放在窗户边,风一吹,铃一舞,我就知道你在心底偷偷呼喊我。”
他笑了,她的将就教人不能不感动。
“只不过……你心中有我吗?”皱起眉头,对他的感觉,乐乐没有一点把握。
她的一再表明、妥协、将就,是不是成了他的感动因子?是不是这种感动催生了他的短暂柔软,而他……并不真正喜欢她?
“有你!”简单两个字,很明确笃定,骄傲的他,不会为旁人的低姿态,牵就自己的心。
“那就够了。”甜甜笑开,她不再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