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槿敛下眼眸,低声道:“若你开始就给我解药,我又怎会这样对他?”
“我不会给你,我不会让你无牵无挂一走了之!”玉夫人眸中满是怨毒,硬声说道。
訾槿看着玉夫人的眼,握住金簪的手一点点地往里推。君凛脸色惨白惨白的,他紧紧咬住唇,垂着眼眸,睁大双目看着訾槿手里的金簪朝自己的血肉里推进。
“呵呵……呵……”玉夫人脸上露出狂乱的笑容,“你杀了他吧!你亲手杀了他吧!他的命、他的人、他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死在你的手里,也是他应得的。”
訾槿的手轻微地颤抖着:“你想清楚了吗?为了那解药……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吗?玉素儿!”
君凛猛然抬眸,眸中满是震惊,似乎想侧脸看向玉夫人,怎耐连侧脸的力气都没有。
玉夫人狂乱的双眸,怔怔地看着訾槿:“你都想起来了……你都想起来还如此对我和凛儿吗?……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不是我狠心……是你!是你狠心!你看看……你看看你为了你的儿子都做了什么?!他已经是月国的太子了……你要多少才能满足?你要多少才能停手!”訾槿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我是为了他吗?!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我要帮你拿回所有!我如今已是这般模样了!要这些身外物还有什么用?我只是想帮你夺回所失去的!我有错吗?我有什么错?!”玉夫人满目猩红,大声道。
訾槿冷笑一声:“帮我夺回所失去?呵……既然不存私心……为何要教导君凛要如何待我?此次君凛回来性情大改,你敢说不是你所教导的?他本早在一个月前到了山中镇,暗中调遣兵将,你却在我眼下制造他刚到的假象!让宝羡一次次地暗示我,君凛待我如何如何好,你策划这些的时候也全是为了我吗?你扪心自问,这天下你真是要夺给我的吗?”
“你明明记得,这天下要给凛儿,不是我的意愿,是你!”玉夫人双眸炯然地盯着訾槿。
“不见棺材不落泪!”訾槿眸中满是决绝之意,猛然拔出手中的金簪,对准君凛的胸口猛然刺出……
“纳蓝风槿!”玉夫人尖声叫喊道。
簪子刺破了衣袍,停在胸口,訾槿缓缓回头:“想好了吗?”
“解药……在我的头上的檀木步摇里。”
君凛凝视着从伤口中一点点流出的血液,眸底的爱恋也一点点随之流失,随之填满眼眸,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訾槿一点点地站起身来,虚脱般地丢弃了手中染满鲜血的金簪。訾槿走到玉夫人的身边,抽出她头上的檀木簪,放入怀中,脚步轻浮地朝洞口走去。
“槿儿……”玉夫人混浊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一步步远去的訾槿,“你……对凛儿真无半分的感觉吗?……那山中镇的一切……都能作假吗?”
訾槿回眸,怔怔地望着君凛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那俊逸的脸上温情已消失不见,黯淡死寂的凤眸中隐约能见到淡淡的恨意。訾槿轻声回道:“没有。”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你我应该相信是缘分……①
君凛……恨我吧……你……终将拥有皇位……执着于心……不如相忘天涯。
路过独孤郗徽时,一道亮光滑过眼际。訾槿缓缓地弯下腰去,猛地将一块玉佩从他身上扯下,放入怀中,再捡起地上的剑紧紧地握着。
独孤郗徽看着訾槿一举一动,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
訾槿转过脸来冷冷地撇了独孤郗徽一眼:“这玉佩是我的,并非你娘子之物。”
“小哑巴……呵呵……你逃不掉的,‘不日谷’此时固若金汤,你哪也去不了。”安乐王嘴角挂着坏笑,“小哑巴……你再也逃不掉了。”
司寇郇翔温玉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訾槿的一举一动,眸底隐逸着异样的情绪。莹粉色的唇轻轻开启,却发不出半个音来。
訾槿赫然回眸,嘴角挂着冰冷的笑容,默默地扫了一眼倒在四周的人,大步朝洞外走去。
“小姐这是要去哪?”一把剑,挡住了訾槿的去路。
訾槿敛住脚步,冷笑:“梧桐,这时是何意?”
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