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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楚连城心头一热,轻声道:“你,你说的可是真话?”长孙郁风用一种只有他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嫁不嫁我都是这样。”楚连城笑了,说道:“要是你师父杀你呢?”长孙郁风道:“那我就把头给她。”楚连城又问:“要是她杀我呢?”长孙郁风道:“那我就和你一起死。”楚连城抿嘴笑道:“我才不上你当呢。”脸上的神情可甚是欢愉。

陆昀知道要长孙郁风出手只有用楚连城威胁他,这会见他二人嘀嘀咕咕,想到自己和表妹的婚事遥遥无期,心中更怒,心想:同样是儿子,就因妈和二娘不和便如此别样对待,哼,你若不三心二意,娶了一个又一个,我妈怎么会用计害她。这么些年来,你始终看我不惯,现如今他的女人便如凤凰一般,我的女人便不许进门,今天就是拼着性命不要,我也要取这小子的命。

想着,挥剑又刺。但觉眼前人影一花,手中长剑已然脱手。来人正是陆博灵。陆博灵微怒道:“昀儿胡闹。不许对楚世侄无礼。”楚连城已推开长孙郁风说道:“世伯不要误会,大家只是在切磋剑法而已。”令狐玄黎“哼”的一声,小声嘟囔道:“等出了人命便不切磋了。”楚连城白了他一眼,道:“世伯不必在意,晚辈等告辞。”说着,躬身一礼,复又向谷外走去。长孙郁风看看陆昀没有多说,只是和陆博灵打了招呼,随楚连城而去。令狐玄黎等人自是紧随其后,出谷而去。

出得谷来,长孙郁风道:“连城,我和你同去少林寺好不好?”楚连城似笑非笑道:“好啊。可是你的玉奴怎么办?”长孙郁风一怔,没有说出话来。楚连城忽然伸手重重的一拳打在他的软肋上,长孙郁风可没想到她会忽然打自己一拳,直痛的几乎弯下腰去,他手捂肋下说道:“好好的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楚连城冷笑道:“痛吗?”长孙郁风表情十分痛苦道:“你要不要试试!”楚连城悠然道:“知道为什么痛吗?因为我打在你的软肋上,其实玉奴就是你的软肋,打上去会很痛的。”长孙郁风没话说了。

令狐玄黎微喜道:“麟儿,咱们去少林寺吗?”楚连城淡淡道:“不,我也不和你去,我自会带着人去的。从今以后,你不要总跟着我。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令狐玄黎急道:“麟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是为了他吗?”说着一指长孙郁风,楚连城未置可否。令狐玄黎恼道:“好。那我今天先杀了这小子。”说着手中凉扇一摆,打向长孙郁风。长孙郁风闪身躲过,说道:“喂喂,你疯了吗?你就是杀了我,连城也不会嫁你。”令狐玄黎道:“你又怎么知道!”长孙郁风道:“因为她说要嫁我的。”令狐玄黎更怒,手下一招快似一招。长孙郁风也不出剑,只是一味的躲闪。

水妖道:“少爷,不好了,这样非出人命不可。你快拦住大公子。”楚连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懒的理他们。唉,这两个疯子!水妖,你们从大路去少林寺,我另走别的路去。”说着纵身上马,打马扬鞭,不知去向。

楚连城既走,令狐玄黎打的也没了兴趣,停下手恨恨道:“长孙郁风,你也给我记住,我是不会让连城嫁给你的。”长孙郁风有些戏谑的笑道:“你觉的你能左右的了她吗?别傻了,枉你认识她那么久,她决定的事情是你我都改变不了的。”他居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你若当真杀了我,她是会恨你一辈子的。我敢和你打赌,她会杀了你给我报仇的。”令狐玄黎呆呆的站在地上,细细的品味他话中的意思。长孙郁风又道:“你最好也记住一件事,其实你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的。”说着纵身上马,自回京城而去。

楚连城撇下他二人自行绕过京城向少林寺而去。她打算连夜赶路,早水妖等人先到蒿山,待打听明白之后再去要人。待她行到京城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在远离城门处有一片小林子,楚连城经过林子边时,隐约听见里面传出打斗声,她翻身下马,轻轻走入林中,其时天色尚明,楚连城看见一个灰衣人和柳元康打斗正酣,那灰衣人一块灰巾蒙了面目。柳元康的左腿和后背已受了伤,鲜血还在流,步阀散乱,显然伤的不轻。楚连城心想:这柳元康究竟是个什么来头还不好说,他既不肯杀我,总算是友非敌,我可说什么也得帮他。

想至此,她从怀中摸出一枚暗器,向那灰衣人打去,与此同时,龙吟剑出手,口中叫道:“你这恶贼看剑。”说着,连人带剑后发先至,那人吃了一惊,挥剑拨挡,这人将真气灌注剑身,楚连城竟然没能将他的剑削断,然而那暗器却打在那人手臂上。那人惊道:“小子,你敢暗剑伤人。”楚连城笑道:“谁人告诉你说我不能用暗器?”柳元康更哼道:“阁下不也用暗器伤的我吗?”那人冷冷道:“这点小孩子玩的东西岂能伤我!”说着,别一只手在手臂上一拍,将那暗器震出。楚连城抿嘴笑道:“伤不了你吗?那就看剑!”说着,又是一剑。那人挥剑抵挡,却忽觉手臂上的伤口又麻又痒,几乎握不住宝剑。

那人怒道:“小子,暗器上有毒!”楚连城笑嘻嘻道:“这点小孩子玩的东西岂能伤你。”那人恨恨道:“楚连城,咱们走着瞧!”说着纵身一跃,窜出林子。

柳元康重重地倒在地上。楚连城忙上前将他扶起,说道:“柳元康,你要不要紧。”柳元康咬牙坐起道:“这老贼用暗器打伤我,哼,便是前番将你我打伤的那种。”楚连城道:“那人是昆仑派的高手,也是我的仇家,也是雇你杀我的人,只是你又怎么会和他反目?”柳元康道:“我从此处路过,这老贼忽然出来,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打,趁我不备用暗器伤我,我又怎知他为何这般痛下杀手。”

楚连城沉思道:“这老贼处处要置你我与死地,其中定有别情。也罢,这老贼的暗器十分厉害,我看你还是先行疗伤为妙。我这有粒解毒的丹药,虽不如那贼小子的灵验,但也可暂时保命。”说着,摸出一粒丹药,递与柳元康。柳元康微怔,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楚连城微笑道:“你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柳元康反问:“你说呢?”楚连城说道:“说假话呢,我要留你的命给我祭剑,替我杀长孙郁风。说真话呢,我总觉得你我之间好象有些不寻常。”柳元康反问:“不寻常?”楚连城点头:“不错,我总觉得你我论谁死在谁手中都将是让人后悔终生的事情。有些时候我甚至感觉你象我的兄长。”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的亲哥哥十五年前和我妈,我姐姐一起死了。”

她说话时,柳元康已将腿上的伤口包扎,又将中的暗器逼出,吃下楚连城递上的丹药。果然痛苦稍减,唯有背上伤口无法包扎。听楚连城说出因果来,他也陷入沉思,过了半晌,方道:“你记不记得那日在温州城外,你让老鼠吓的撞在我怀中,”楚连城不好意思道:“我实在是怕那东西。”柳元康道:“我便觉得无论如何,我绝不能杀你。”一时间,二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楚连城见柳元康后背伤口还在流血,便道:“你背上的伤很厉害,我替你包扎一下。”柳元康待要拒绝,楚连城笑道:“柳兄看上去不象婆婆妈妈的人呀。”柳元康双唇紧闭,不再说话,只是脱下上衣,露出坚实的脊背来。

楚连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在柳元康的脊背上纹了一条七彩的龙,那龙戏的不是龙珠,而是一只燕子,那龙七彩斑斓,鲜艳夺目。柳元康见她没有动手,忍不住回头,楚连城勉强笑道:“你的这个纹身好特别。”说着,飞快的敷上金创药。柳元康道:“我自己也不记得是怎么一回事了。”楚连城道:“你可有什么姐妹?”柳元康想了想道:“我什么也记不得了?”楚连城不解,柳元康道:“我小的时候大概从什么地方摔下来过,只记得之后的事,从前的事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楚连城不再说话,默默的将他伤口包好,天色已然不早,楚连城道:“我看你的毒素还未排清,最好先回京城,再做打算。”柳元康也不多说,站起身来。楚连城这才想起龙吟剑尚未收起,当即并指在自己心口一戳,然后哇的一口血喷在剑上。柳元康惊道:“你做什么?”楚连城淡淡道:“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龙吟咏剑不饮人血不归匣吗?”柳元康表情奇特,没有说话,二人并肩向京城而去。

第十二章劫持

楚连城轻叹一声道:“这龙吟剑出自铸剑大师东学先生之手,据说东学大师得了一块铁胎,他断定这是一块难得的铸剑这材,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将铁胎剖开,不料,里面竟然是一块软玉,是真正的软玉,他用手居然能使它变形。东学大师欣喜若狂,决心用它铸成一柄软剑,然而无论怎样剑始终不能成形,他的一位好友知道后特来相剑,他的这位好友一见之后便断定此物乃不祥之物劝他不要铸剑,但东学大师已对此痴迷,说什么也不肯放手,那位好友叹道:‘此剑若要铸成,必然先要饱饮人血,铸成之后必然不饮人血不归匣。’东学大师反问:‘若没有人血可饮呢?’那位好友道:‘只有用自己的血祭剑。’果不其然,为铸此剑东学大师的妻儿相继投入炉中,此剑方成,此剑出炉之时山摇地动,雷电交加,好似地狱里的群魔发出的诅咒一般,东学大师感念妻儿之死,悲从中来,说道:‘此剑果非吉物。’但更奇怪的是此剑无论如何也难以系在腰间,他百般不解,这时空中打了一个霹雳,东学大师一惊,一剑刺入腹中,剑上沾满了鲜血,由此而软,东学大师临终前说道:‘此剑乃上天所赐,落入凡间为魔所用,大凶之至,不饮人血难归匣。’”

柳元康哼道:“无稽之谈。难道你晚上睡觉也不解下它吗?”楚连城道:“当然解下。”柳元康道:“难道你天天吐血喂它?”楚连城笑道:“那我早就吐血而亡了。要知道在没有准备出手伤人时解剑自不会将真气灌注剑身,它自然是软的,可对敌时便不然,定然全力以赴,若不伤人,真气难以发泄,当然不能变软。”柳元康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说话时二人已进了城,楚连城因那长孙郁风住在华阳居,自不肯再去,和柳元康另寻一处客栈住下。然后到前厅要了饭菜,楚连城心中有事要了壶酒,自斟自饮。柳元康眉头微皱,欲言又止。楚连城说道:“那贼小子住在华阳居,只是我讨厌他的紧,不想见他,你自去要粒解药便是。”柳元康反问:“如果是你,你愿意厚着脸皮去求人吗?”楚连城辩道:“我和你不同。”柳元康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道:“是啊,你原本便和我不同。嘿,你当真讨厌他得紧吗?”楚连城语塞,脸又红了,忙端起酒杯掩盖窘态。

这时,街上传来锣声,一队官宦人家的队伍在街上经过,打头一乘八抬大轿,依稀可见里面坐了一位六十上下年纪的老者,后面一乘蓝呢小轿,再后面仍是一蓝呢小轿,窗帘挑起,里面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那少女生的气质高贵,秀丽脱俗,一双明如秋水的双眸不经意的向这边瞟了一眼,正触上柳元康深遂的目光,那少女似乎怔了一怔,柳元康也怔住了,目光给她深深的吸引住了,跟随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那少女也不住回头向他张望,直到给人挡住了视线。不知为什么在柳元康心中隐隐有一种前世相识,今生再见的感觉。他甚至相信那少女心中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不敢想像象自己这样一个冷血杀手怎么忽然会有这么细腻的感觉,这种感觉原应是楚连城和长孙郁风那种人才该有的。

那少女的轿后另有两个锦衣华服的青年骑马相随,左首的年纪略长,右首的年纪稍轻,显然是两兄弟。

楚连城见柳元康和那少女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于是问那店小二道:“小二哥,敢问这是哪位大人的官轿?”那店小二道:“客官一定是外乡人有所不知,这位大人可是不得了的,他可是当今皇上的大红人,世袭的镇国公梅王爷。后面轿里是王妃娘娘和郡主娘娘,马上那两位是二位世子,大的名叫梅冠文,是皇上的附马,只是明灵公主早逝,附马爷至今鳏居,膝下一子名叫梅若凡,那个年轻的叫梅清文,嘿,他可是今年武科的探花。”楚连城含笑道:“那位郡主……”店小二道:“郡主娘娘的封号叫做千金郡主,闺名可不敢说。”

楚连城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问道:“既然王爷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王府一定气派的很吧?”那店小二道:“那是自然,皇宫往西过两条街便是国公府,您不知道,那国公府可整整占了一条街啊。嘿,那气派……啧啧,没的比。”楚连城微笑道:“有这么大?”店小二道:“当然!”楚连城道:“我可不信,若真是这么大,得有多少人来住。”店小二神神秘秘道:“不瞒您说单是护卫少说也得好几百呢。您想,那国公府能让人随后便进出吗?我瞧您这位公子文文绉绉的还是离那远着点,那些护卫您可惹不起。”楚连城微笑道:“可不是吗,小二哥,你说的真好,这些算是赏你的。”说着抛给他一块碎银。那小二接了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柳元康知她定是有所图谋,也不多问,二人匆匆吃了晚饭。

楚连城回到房中待得三更天时,她换了一身黑衣,拉开房门正待出去,门口赫然站立一人,可不正是柳元康。柳元康冷冷道:“深更半夜你要去哪里?”楚连城笑道:“出去散散步啊!”柳元康哼道:“我和你同去。”楚连城笑道:“那倒不必。”柳元康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王府。”楚连城抚掌道:“柳兄果然聪明,一点不假,我是要去王府,他们府里定然有解毒的良药:西域天星草。”柳元康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你去为我冒险?”楚连城侧头道:“一定要有原因?”柳元康道:“那我们同去。”楚连城想了想道:“也罢,那咱们走。”

二人跳上屋顶,穿房越脊,不大一刻便到了国公府,那国公府占地颇广,倒是十分好找,只是不知那西域天星草藏于何处。楚连城径自往那黑着灯的房间去找。柳元康忍不住道:“你不会这么一间一间的找吧?”楚连城微笑道:“为什么不行?”柳元康“哼”的一声,没有理她。楚连城道:“那西域天星草带有奇香,好找的很,只要能找到药房便是找到它了。”他二人找了七八间房子始终没找到西域天星草。楚连城有些急燥,柳元康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好急。”

楚连城道:“你知道我原来是做什么的吗?我曾经是孤云堡的楚三爷。知道是干什么的吗?干的是打家劫舍的活,也就是山贼,或说是强盗,你让我空手走一趟可大不可能。你没听说过贼不走空这句话吗!”柳元康“哼”的一声没有理她,心里却想:这丫头一心要救我,不知什么意思。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的谁会当她是女人。

在王府居中的大院子里一栋小楼上还亮着灯,楚连城身子一纵,轻轻巧巧的落在房檐上,双脚勾了瓦片,倒挂在房檐上向内张望。柳元康虽不喜刺探他人隐私,但二人同来少不得陪她一道。

只见梅无痕正在和一个灰衣人说着什么。那人背对楚柳二人,因此看不见模样,只看见那人花白的头发,瞧着怕有六七十岁。只听那人道:“这些时日老夫为了令表弟之事实是大费心机。”梅无痕道:“他已死了十多年了,如今怎的又提起他来。”那人道:“这半年来,难道王爷就没听令郎说起风云山庄的事吗?”梅无痕轻叹道:“那日小儿说起,倒让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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