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可终于醒了,她再不醒,只怕医院都要被人给拆了。
脚步声越来越多,感觉有很多人进来,元素皱眉,视线很模糊,她看不清,可她们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小姐,感觉好些了么?”
“小姐,你饿不饿?”
“小姐,已经给钱先生打过电话了,他很快就会赶来。”
钱先生?
又有护士过来给她量血压,测心率,里里外外忙成一团,她有些感动,很想哭,可却掉不出一滴眼泪。
这样迷迷糊糊想着,一会想笑,一会想哭,居然又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却看钱傲坐在床边看她,床柜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清粥。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别他妈装睡。”
听到钱傲声音,她嘴唇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怒火在五脏六腑乱窜,在胸口掠过时就狠狠地将“恨”字刻在了心上。
但,她却死死压抑着情绪。
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却见他没事人一样还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随手端起柜上的清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就要喂到她嘴边,她哑着嗓子伸手。
“我自己吃。”
她的手背上还扎着针头,脑袋上缠了绷带,钱傲扶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她接过瓷碗,手抖得异常厉害。
“碗里有东西。”
钱傲一愣,凑过头来看,却不料元素猛然起身将那满满一碗清粥,从他头顶给淋了上去,粥顺着他的发、他的脸流了下来,又狼狈又滑稽。
“我操,好样的,真他妈好样的!”钱傲冷斥,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元素痛得呜咽了一声,然后喉咙被他牢牢地掐住,男人充血的眼睛里透出恨不得将她撕碎的想法,咬牙吼道:“少他妈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掐死?掐死好啊,王八蛋,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她咬咬牙,把心一横,抓过桌上的一只插满百合的花瓶就拼命往他头上砸去。
没来得及躲闪,钱傲再次被她给砸中脑袋,鲜血溢了出来,流了一脸。
他妈的,这个女人真是幼稚到姥姥山去了!
不明白为什么救了她,却遭到她这么不要命的攻击,钱傲这下是真火了,像抓小鸡一般将女人拎到自己面前,一个拳头扬起,又下不了狠手,只是重重的砸在床柜上。
元素如同一只即将被宰的羔羊,发了疯一般往钱傲身上又咬又抓,认识他以来积累的耻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爆发点,压垮了她的承受底线,心中的怒火一簇一簇燃烧着,想要与他一起下地狱。
装着液体的输液瓶打碎了,手背上的针头脱落了,柜子掀翻了,被子掉地上了,鲜血,粥,百合花,一片狼藉,男人身上更是处处挂彩……
病房里惊天动地的撕打惊动了这层楼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匆匆赶了过来,却被像一只暴怒狮子般的男人吼了出去。
“都给我滚出去,滚!”
人群散去,还好心的把病房的门给关上了。
悲伤、痛苦、绝望,一刀一刀凌迟般折磨着元素的痛觉神经,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哪里来的这么巨大的潜力发横,紧紧地揪着男人的衬衣,歇斯底里的疯狂:“姓钱的,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有完没完?你他妈究竟要怎样?”
元素的脸色苍白得比鬼还可怕,声音飘得异常诡异:“我要你死!姓钱的,把你上过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玩,你心里是不是特爽啊?还一来三个,你是不是特有面子,啊?王八蛋,除非你现在就掐死我,要不然,我一定会先杀了你,杀了你!”
“够了!”钱傲怒不可遏地死死将她钳制住,大声咆哮:“你他妈好好的,被谁上啦?疯婆娘!老子好心救你,送你到医院,你他妈就一直给我作。”
他这一吼,元素就懵了,安静下来愣愣地望着他——
他说没有,真的没有?能相信他么?
“不相信,一会问医生。”看出她的疑惑,钱傲有点头大,这个女人,难道是属猫的?动不动就伸爪子。
眼睛里差点就冒出火来,他铁青着脸,冷哼一声,甩门就出去了。
他出去没多久,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就笑眯眯地进来,说了她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她终于相信真的没有遭到过侵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