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那人是东印度公司的大档头,家里娇妻美妾的,追努尔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多跑一会儿就会回去,哪儿想到他竟是阴魂不散的追上来,一刻也不肯放松。
努尔嫚乘着的枣红马,咴儿咴儿叫着回头张望,赫宰卖也是做贼心虚,竟然发现不了异常,自顾着一把抓住它的缰绳,拴在了自己马鞍上。挥鞭朝马屁股抽落:
“走,快走,那小子和咱们卯上了!”
枣红马极不情愿的迈开步子,但缰绳被赫宰卖控制,它也只得跟着狂奔起来。
努尔嫚回头泪光盈盈的瞧了瞧还在数里之外的楚风,“王子为了解救公主,和大恶魔进行了九死一生的战斗”,当然一千零一夜里总是有着完美的结局,“从此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当然,努尔嫚并不知道楚风追过来的原因,否则她一定会气得昏过去。
楚风并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身为率领十万大军、开疆万里之外的统帅,更是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他绝没有动不动玩单骑讨的雅兴,更何况,努尔嫚这个小萝莉虽然很诱人,楚风这个怪叔叔也只是很“纯洁”的欣赏而已,还不至于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发展到上演英雄救美的剧情。
“卧草,这马疯了,有没有搞错啊,我要去西边,我的大军在耶路撒冷……”楚风欲哭无泪啊,对着苍天无语凝噎了。
马儿发情期产生的荷尔蒙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而咱们这位楚大官人呢,马术也实在太一般了点——没办法,这家伙大多数时候是坐他那部特制御用马车的,车里有巨幅军用地图,有各色美食美酒。常常有绝色美人儿陪伴,还有舒服的床铺。
所以他根本控制不了这匹被发情期的荷尔蒙驱动,一门心思要追上前面爱侣的雪青马。
耳边呼呼风响,楚风双手扯住马的缰绳,身子伏在马背上,对着马耳朵大叫:“马呀马,咱们打个商量,咱们回头去吧!我给你青草和水,上好的豆面,要吃蜂蜜也行啊……”
雪青马没有任何反应,当然如果楚风是技艺高明的相马师,他就能发现雪青马呼哧呼哧兴奋的打着响鼻,极其冲动的嗅闻着努尔嫚乘骑的那匹枣红马在空气中留下的气息,马儿的两只眼睛颇为充血,显然已经精虫上脑了。
牡马在发情期佯装奔逃,是吸引公马注意力的**手段,枣红马在前面撅蹄子撒欢,看在雪青马眼中就是那浑圆赤红马屁股充满了无穷无尽得诱惑力,呃,于是楚风座下这匹雪青马冲动了……
“美食的不要?”楚风眼珠子一转,又色迷迷的道:“马老哥莫非有心上人,哦呸,是心上马了?快送我去耶路撒冷吧。我把全城的母马都送给你,让你铁棒磨成针,如此可好?”
马儿西律律的一声长嘶,听起来就像开怀大笑似的。
楚风怒了,大声喝令道:“朕乃大汉皇帝、天可汗,当之无愧的万王之王,汝可知道欺君之罪当诛九族?朕令你即刻停下,否则发情报司天牢,受那九九八十一种酷刑!”
也不知是楚风聒噪得烦了,还是把它耳朵揪疼了,那雪青马侧过头呼哧呼哧打响鼻。白泡子喷了楚风一脸。
楚风只好一挑大拇哥:“行了,兄弟这才知道原来你不是马,你是草泥马!”
再看看前面奔逃的赫宰卖、拜克尔,楚风很想大声问他们:“丫的你们还要逃多久啊?没看出我这马发疯了吗?大家好说好散各走各路不行吗?当然你们最好把小萝莉留下。否则……”
与此同时,赫宰卖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虽然骑术比楚风好,可他昨天刚受了伤,肋骨差点被陈淑桢暗中打断,五脏六腑都受了震荡,若是好好休息倒也罢了,这一路疾驰在马背上颠簸,暗藏的内伤就越来越严重,只觉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胸口一阵比一阵发闷发胀。
赫宰卖回头看了眼依旧紧追不舍的楚风,内心深处绝望的嚎叫着:“大爷,你是我亲大爷,别追了,我跪下给大爷您磕三响头行吗?”
两人狼狈为奸,向来是赫宰卖拿主意,拜克尔的胆子相对要小一些,赫宰卖都吓破了胆,拜克尔就更不用提了,昨天晚上楚风那惊世骇俗的一掌,实在把他吓得够呛,轻飘飘一巴掌就把个大活人打得飞起两丈远,胸口肋骨喀拉拉直响。
“这他妈还是人吗?简直是地狱里冒出来的魔鬼呀!”
拜克尔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看看,要是楚风追近了,他就吓得亡魂大冒,要是感觉稍微拖远了点,就拍着心口叫侥幸。
楚风在他们眼中,竟比魔神还要可怕。
瞧着两个坏家伙落荒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对楚风实是害怕到了极点,努尔嫚的小嘴就微微翘了起来:“哼,艾洪哥哥会打败你们,把努尔嫚救走的!”
四人所乘的马匹。以楚风的雪青马、努尔嫚的枣红马最好,但楚风骑术不佳,还时不时想让雪青马掉转方向,也就发挥不了它的真实速度;努尔嫚的枣红马呢,缰绳拴在赫宰卖的鞍鞯上,也跑不了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