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说吧,看来今上午我是去不成众议院了,所以我必须补偿这个损失。”
“今年狂欢节我在罗马。”
“那我们知道。”波尚说道。
“是的,但你们却不知道我曾被强盗绑票过。”
“根本没有强盗这种东西。”德布雷答道。
“有的,有的,而且是最可怕的,或说得更正确些,是最可钦佩的强盗,因为我发觉他们好得叫人害怕。”
“喂,我亲爱的阿尔贝,”德布雷说,“坦白承认吧,承认你的厨子来不及了,牡蛎还不曾从奥斯坦德或马伦尼斯运到,所以,象曼德侬夫人一样,你要用一篇故事来代替酒菜。赶快说吧,我们都是些有教养的人,可以原谅你的,并且可以听你的故事,虽然看来一定是荒诞无稽的。”
“我可以对你们说,尽管看来荒诞无稽,但我对你讲的这一番话,却从头到尾都是真的。土匪把我绑了去,带我到了一个最阴森恐怖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圣·塞巴斯蒂安墓。”
“那个地方我知道,”夏多·勒诺说,“我到那儿去以后,几乎发了一场热病。”
“我比你更进了一步,”马尔塞夫答道,“因为我的的确确得了场大病。他们告诉我,我是一个俘虏了,要我拿一笔四千罗马艾居的赎金约等于两万六千里弗。不幸的是,我当时只有一千五。我的旅程和我的汇款那时都已快用完了。于是我就写信给弗兰兹——要是他在这儿,我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可以证实——我写信给弗兰兹说,假如他不在六点钟以前带那四千艾居来,那么到六点十分,我就要荣幸地去加入那些尊贵的圣徒和光荣的殉道者的行列里了,因为罗吉·万帕先生——这是那个强盗头儿的名字——是极守信用的,毫不拖延的。”
“弗兰兹带着那四千艾居来了,”夏多·勒诺说。“见鬼!一个人的名字要是叫做弗兰兹·伊皮奈或阿尔贝·马尔塞夫,是不难弄到四千艾居的。”
“不,他只是带着我就要介绍给你们的那位客人一同来了。”
“啊!这位先生是杀死卡科斯的赫克里斯,救出安特洛黑达的珠修斯了。”
“不,他也是一个人,而不是神,而且身材也和我们差不多。”
“从头到脚都武装了吗?”
“他连一根针都没带。”
“他代你付了赎金??
“不,他只对那个强盗头儿说了两句话,我就自由了。”
“而他们还要向他道歉,说不该绑你?”波尚说。
“正是这样。”
“噢,那他一定是一个再世的阿利身斯多啦。”
“不,他是基督山伯爵。”
“世界上根本没有基督山伯爵。”德布雷说。
“我想也不见得会有,”夏多·勒诺接着说,看他的神气真象是全欧洲的贵族他都知道似的。“有谁知道关于一位基督山伯爵的什么事吗?”
“他可能是从圣地来的,他的祖先中,或许曾有人占领过髑髅地,象蒙特玛人占领死海那样。”
“我想,我可以对你们的研究有一点帮助,”玛西梅朗说。
“基督山是一个小岛,我常听到家父手下的老水手们谈起那是地中海中央的一粒沙子,宇宙间的一粒原子。”
“一点不错!”阿尔贝说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这粒沙,这粒原子的主人公,伯爵的衔头大概是他在托斯卡纳头来的。”
“那么他很有钱罗?”
“我想是的。”
“但那应该看得出来呀。”
“你这就上当了,德布雷。”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读过《一千零一夜》吗?”
“问得多妙!”
“好,假如你在《一千零一夜》里所看到的人物,要是他们的麦子不是红宝石或金刚钻,你知道他们是穷是富?他们似乎是穷苦的渔夫,但突然间,他们却打开了一个秘密窟,里面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