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下棋!”
“金樽,来。”萧复掀起雪白的衣摆坐下,“棋盘拿过来。”
突厥小孩是萧复在战场上捡来的,名字冗长一段。这小孩眼睛像羊,干净又通透,萧复教他说汉话,好些年也没学会,总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萧复便随口为他取了汉族的姓名。
金樽心性最多不过十岁,这点从眼睛便能看出来。
所以萧复看人,必先看其眼。不论什么妖魔鬼怪,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金樽爱下棋,棋艺很差,萧复鲜少陪他玩,他也自得其乐,自己同自己下。
萧复手持白子,余光瞥见陈元武在外面踱步。
“元武。”萧复唤他进来。
“侯爷,元武在。”
萧复头也不抬,手心一把温润的白子,声音落下来低低的,亦很清冽:“他们还不滚么,还跪着?”
“还跪着的,说见不到侯爷,无法回宫复命,侯爷,章太医都那个岁数了,脾气实在是犟……”
“那便让他继续跪吧。”
陈元武:“要不,我将他打晕?”
萧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陈元武:“……我说着玩的。”
萧复笑了笑,继续落子:“好啊,那便将他打晕吧,让锦衣卫带他回去,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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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葵和墨柳回来后,林子葵眼睛敷着药,墨柳绕出去到东客堂瞧了一眼,他站得远,看见那“肖二姑娘”门前,跪着大片人,都是男人,有老有少,有壮有弱。
“奇怪,”墨柳道,“这是在惩罚家仆么?”
随即,墨柳便看见,一个壮汉劈头将那老人家打晕了。
“师父!”
“章太医!”
墨柳听不清楚,只看见一群人喊叫着,那壮汉声音更低,像在好言相劝,说了一会儿,两个瞧着文弱的年轻人,一左一右将老人家扶了起来,还不往朝屋里行礼,随后那群瞧着有官兵气质的武夫,护送着三人离开了。
上了马车,章太医就睁眼了。
“师、师父?”
“您没晕么!”
章太医点头:“我装的,陈将军下手轻,我再不装,他下手狠了怎么办?”
“可陛下他……”年轻
太医欲言又止。
“那、我们如何回宫,如何跟陛下还有太后复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