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赫连星然嘟着嘴软软地叫道:“哥哥,傲哥哥,等等星然!”她迈着小腿跟了上去。
绾心这两个孩子,一个随父,性子暴烈,动不动地伸手打人,抢夺东西,因为他是小王子,故也没人敢与他争什么,他脾气越发暴烈起来。再加上从小习武,身体又壮,居然和比他大六七岁的舒傲交起手来也不失弱。
一次因一条狗朝他叫了两更,他上前两拳把狗给打死了,绾心要训他时,赫连成却高兴抱起他赞道勇敢,因此赫连以天越发得了意,对着母亲撒个娇,绾心也就不再追究了!
而小女儿赫连星然,而斯斯文文,说话作事颇有自己的一套,性子沉静却也固执得紧,她认定的事情非要坚持到底不可,谁也不能改变,这点倒有点像绾心的脾气,因此夫妻二人,一个宠子,一个爱女,把他们捧到了手心里。
以天拿着明晃晃的剑没头没脑地向门外冲去,一个奶娘刚巧拉着一个纤瘦清秀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奶娘冷不防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指着她,于是惊叫了一声,将手中的小女孩甩了出去。
小女孩身子向前一倾,那剑尖哧地划过她的眉心,偏到了一边,削掉了她一络头发。
“啊~”小女孩轻叫一声,昏倒在地上,眉心赫然被划破了一道斜斜的伤口,正有殷红的血冒了出来!
舒傲惊呆了,夺过以天手中的剑诉道:“你瞧你干得好事?伤到人啦!”
以天松开剑上前看了看这个眉清目秀,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有点愧疚地说:“谁叫她要冲上来?又不是我的错?”
“你还犟嘴!”舒傲气恼不已地扶起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奶娘,她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舒傲看她穿着破旧,又十分面生,不由地出声问道。
奶娘惊魂刚定,急急地说:“她是夫人买回来服侍你的小丫头……”
以天撇嘴,不屑地说:“原来只是一个贱丫头而已,傲哥哥,没事的,她死不了!”
舒傲瞪眼:“闭嘴!”他掏出方巾把小女孩额前的伤盖住,这才说道:“快给她上点药!”
绾心正好走出来,看到几个孩子围在一起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以天冲上前道:“娘,这个丫头是谁呀?”
绾心这才看到晕倒的小姑娘,失声叫了起来:“哎呀,她怎么了?”
舒傲没好气地说:“以天搞得鬼!”
“是她自己没看到我撞上来的嘛!”以天大叫道。
小小的星然软软地说:“是哥哥拿着傲哥哥的剑玩,才撞上的!”
绾心捧起小女孩的脸细心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皮外伤,这才放下心来皱眉道:“天儿,晚上罚你抄一三字经思过,以后行事不可以这样卤忙,知道吗?”
以天眼睛朝天翻了翻,小声地说:“不过一个贱丫头嘛……”
“你说什么?”绾心回过头严厉地问道,以天这才一缩脖子乖乖地说:“知道了,娘亲!”
她抱着小女孩急急地向屋内行去,心却剧烈地跳动着。
这个小女孩就是当初给那户农家抚养的绿绮,七年了,她终于把她接了回来,可怜的孩子,看着小脸苍白削弱,身体单弱的绿绮,绾心眼睛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她接她回来,不料刚一进门就受到惊吓,而且是让她作舒傲的丫头,她虽然于尽不忍,但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只得权宜行事。
绿绮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好温柔好漂亮的眼睛正关切地注视着自己,不由地心里一热,眉心的微痛让她皱起了眉,温柔的妇人急忙按住她:“快躺好!”
“夫人,是您让绿绮来这里作丫头的吗?”绿绮羞赫地问道,躺在这如软棉花一样的锦被里,她只想美美地睡一觉,不想起来。
一听到她唤夫人,绾心的泪又要滴下来,母女相见,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是何等的难受!
绾心点头,温和地说:“不要急,先把伤养好再说,都怪我的小儿子太调皮……”
绿绮虽然和星然一般大的年纪,但却成熟稳重许多,她摸摸被包好的额头,有点微痛,于是乖巧地说:“多谢夫人,绿绮以后就服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