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点头,咬着一块木头闭上眼,姐姐尽管脱就是了!”
那布料和破的皮肤紧紧地粘在一起,干涸的黑色血迹是最好的粘着剂,环儿尽量动作轻点,绿绮感觉好像自己的皮被生生的撕生了,一阵钻心的疼让她直冒冷汗,咬得木头咯咯地响。
环儿有点心怵:“怎么样,忍得住吗?”
绿绮点头示意她继续,环儿索性一发力,扯了下来,哗,新破皮的地方血液又重新渗出,咯噔一声,木头被咬断,绿绮差点昏了过去。
环儿急忙拿出金创药替她洒上,制住血,又包上一层细软的布,处理好伤口,这才也擦汗道:“行了,不过你要小心,不能碰水的伤口!”
绿绮惨白着脸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姐姐!”
环儿站起身,微笑道:“快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起床呢!”
绿绮躺在干草上,不停地流着泪,虽然父母不是亲生的,但他们待她很好,现在她好想对着娘撒娇,好像让爹爹抱着她,可是他们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她的亲生娘不要她?
难道她真的想王爷说得那样是一个贱奴?不,她不是!
绿绮含着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脚痛得要命,稍稍一动就会触痛伤口,如针挑一般痛着,没有被子,没有床,只有一堆干草,还有一个小小的蜷曲的人儿,在这春夜里,显得分外单薄!
“贱奴,起床了!”绿绮睡意迷茫中,感觉有人踢了踢她的脚,正好踢在她的伤口上,尖锐的疼痛刺激得绿绮猛地睁开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
“啊?”
一张凶巴巴的老女人脸映入脸前:“快去干活去!”
她揉揉眼,慢慢地起身,一看脚还肿着,只得勉强套上鞋子,一瘸一拐地向厨房走去。
环儿看了看她,有点心疼地说:“今天不用劈柴了,把这一堆肉洗了吧!”
没办法,她既然来到这里就得干活,就算她想帮绿绮也只暗中帮忙,毕竟做下人也有下人的生存潜规则。
一堆脏兮兮的肉扔在了她面前,混着泥土和沙粒,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绿绮皱眉提了提肉,把它们一块块地放进冰凉刺骨的水里,那种油腻的手感让她感觉十分恶心,她用力提起一桶水浇在肉上,吃力地洗着:“环姐姐,这肉怎么这么脏?”
环儿抬眼道:“这些都是便宜的肉,是府里煮给下人吃的东西,肯定脏了,你要小心,万一洗不干净,他们吃到沙粒可是会发脾气的!”
这些细小的沙砂如何洗得干净,况且她的脚还疼着,又怕沾到水,干起活来更加动作慢!
她正在吃力地洗着肉,忽然听到一阵放肆的笑声传来,以天和妹妹星然走了进来。
以天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得意地说:“贱奴,看你还敢在娘面前告状不?还想呆在傲哥房中享福,做梦!”
星然安静地站着,看着绿绮恨恨的眼神拉拉以天的手:“哥,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她不好玩,眼神好吓人!”
“是吗?妹妹,看哥哥怎么教训这个贱奴,让她以后见我小爷就得下跪!”虽然只有七八岁,但赫连以天整人的花样多得很,倘若有人敢招惹他都被他治得很惨,他转眼看到绿绮的脚伤,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招儿,不由开心地说:“喂,贱奴,跳个舞,我就放过你,不过,要用这只有伤的脚跳,哈哈哈哈……”
星然也有了兴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她怎么跳舞。
绿绮抬头,微微愤怒地说:“不会跳!”
赫连以天没料到她会反抗,小脸登时变了,他大叫道:“拿火来,拿火来……”
众人都心头一跳,知道他顽皮恶劣,但不知道他要拿火作什么,但又不敢不听命,急忙取了一只燃得正旺的木头过来。
赫连以天拿着火对星然道:“妹妹,看哥哥怎么让这个贱奴给咱们跳舞?”
星然紧张地扯住他的手:“哥,你要干吗?”
以天拿起火把,猛地向绿绮身上点去,绿绮吓了一跳,出于本能急忙起身躲避,这一起身,引起了脚疼,她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姿势怪异之极,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