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然无功而返,朝父王吐吐舌,意思是我爱莫能助。
赫连成快要抓狂了,看来这次绾心是铁定了心要离开他,那怎么行,她是他的,这一辈都是他的,除非他死,她才可以逃脱他的掌握!
转圈踱步,赫连成的眉皱成了深深的河泽,地板快要被他磨平了,但绾心倔强的脾气他是领教过的,看来现在不是讲面子的时候,他要放下身段,不计方法,哪怕用抢用用绑用无耻的方法来让她留下来。
“王妃,不好了,王爷他……”绿儿大惊小怪地冲进来,说了一半话嘎然而止。
绾心本来这几天心思稍为活动,但赫连成死爱面子,所以便一直僵持着,忽然听说赫连成有事,一急便站了起来:“他怎么了……”说完才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紧张,又坐下来不再言语。
绿儿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王妃,奴婢一时失言,王爷说了这件事不能告诉你的……”
绾心忍住问的冲动淡淡地说:“他的事与我无关!”说完便摊开一卷经书读了起来。
但平时那读得极熟的经文却也在眼前晃了起来:“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她有些微烦地放下书,谁能真正做到无挂无碍,恐怕也只有佛祖吗?
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这么一句:因爱而生怖,因爱而生忧,若要无挂碍,无爱即无忧!大概是你因为爱着他,所以才关心他的一具一动,才怕他受到什么伤害吧?
绾心对着青灯静静地想着心事,她犹记得他为她舍生忘死,千里寻到大漠,他为她杀恶狼,除奸人,为她不惜受辱而单枪匹马闯敌国……那一幕幕血与火交织的往事,那爱与恨织成的情网已经深深的把她的心囚住,真离开他,这人海茫茫倒是无她的容身之处!
轻叹了一声脱衣入睡,矛盾和自尊在交替折磨着她,让她夜不能眠,而另一间屋子里,同样赫连成也翻来覆去地叹着气,已经半月了,绾心仍末回心转意,没有她的陪伴,总觉得这被是冷的,这夜是长的!
“呀,听说王爷最近吐血了!”隔着窗户,一个丫头用绾心刚好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绿儿急忙禁声:“嘘,不要多嘴了,王爷的病要瞒着王妃的!”
另一个丫头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呀?”
绿儿叹气:“怕王妃担心啊,都吐血吐了几天了,也不让人看,没人敢劝他,王爷这性子真是犟,恐怕只有王妃能劝服他了!”
“可是现在王妃不理王爷了,说起来王爷倒是挺可怜的!”另一个丫头插嘴道。
绾心的心抽了起来,赫连成因受了箭伤一直有胸闷的毛病,一时间气不顺就会咯血,看样子他也气得不轻,不知道这头犟牛现在怎么样了?
绾心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回地走着,冷不防差点撞上来送茶水的绿儿。
“王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绿儿放下茶,关切地问道。
绾心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才冷颜道:“你们王爷死了没有?”
绿儿吓了一跳,这王妃和王爷斗起气来真不是盖的,她这个小丫头又得做和事佬,又要双方都不罪,还要暗通消息,真是让她为难啊!
“回王妃,王爷只是卧床不起,其余的倒是没什么!”绿儿把卧床不起四个字咬得极重,生怕绾心听不到。
啊?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这家伙居然还不让人看,绾心一阵莫名的恼怒,一跺脚道:“走,带我去瞧瞧!”
燕国,亲王府。
慕容青岚一袭淡月白的素衣,腰系刺金绣边的腰带,虽然年过四十,但仍保养得极好,修长的手指,圆润的指甲,还有那一头乌发随意在散在肩上。
卧在荷塘前执着一壶酒正在自娱自乐,有微凉的风吹,将他的白衣吹起皱成千层浪花,荷香入鼻,勾得他愁肠百结。
那梦思魂牵的女子仿佛正盈盈立于荷塘之上,眉眼含笑地望着他,待他揉揉眼时,却唯见清风送香,荷花依旧开得极盛,却不见伊人身影。
慕容青岚长叹:“绾心,你为何要负我?莫非你忘记我们曾发过誓要重新来过的吗?”他再饮一口酒,已经醉意陶然,微眯着眼呤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绾心,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
他又欲再饮,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一个爽朗的男声大笑道:“弟弟又在借酒消愁了?”
迎面走来一个身穿海青绣龙的家常袍,头戴翠玉冠的中年男子,他左右分别跟着一个美人,正笑着向慕容青岚行来。
这正是燕国的皇帝慕容云,而他两边的女子却是更名为李青青,就是他的义妹慕容清,现已经加封为皇贵妃,身份尊宠无比。他的右侧则是贵妃香妃,还有他的侧室苏水水,也列位妃位;后面随着的则是昭仪绿竹,三女因灭舒国有功,故都有封赏,虽然艳丽不比往日,但仍是清丽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