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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侦探以奇特的神情看着我的朋友。
“有,〃他说,“还有一两样非常奇怪的东西。等我在警察局办完了事,也许你会愿意对这些东西发表高见的。”
“听任吩咐,〃福尔摩斯说着按了一下铃。“赫德森太太,送这几位先生出去,麻烦你把这封电报交给听差发出去。叫他先付五先令的回电费。”
来客们离去之后,我们在寂静中坐了一会儿。福尔摩斯拚命抽着烟,那双锐利的眼睛上面双眉紧锁,他的头伸向前方,表现出他特有的那种专心致志的神情。
“唔,华生,〃他突然转身问我,“你有什么看法?”
“我对斯考特·艾克尔斯先生的故弄玄虚还摸不着头脑。”
“那么,罪行呢?”
“喔,从那个人的同伴都无影无踪这一点来看,应当说,他们在某一方面是合伙谋杀,然后逃之夭夭。”
“这个观点当然是可能的。不过,从表面上看,你得承认,他的两个仆人合伙谋害他,而且是在他有客人的那个晚上袭击他,这很奇怪。那一个星期,除了当天以外,其余几天,他都是独自一人,他们满可以要把他怎么样就把他怎么样。”
“他们为什么逃走呢?”
“是啊。他们为什么逃走呢?这里面大有文章。另一个重要情况就是我们的当事人斯考特·艾克尔斯的那一段离奇经历。现在,亲爱的华生,要对这两种情况作出解释,岂非超出了人的智力限度?如果能作出一种解释,也能说明那张措辞古怪的神秘便条,那么,姑且把这种解释作为一种暂时的假设也是有价值的。如果我们了解到的新情况完全与这场阴谋符合,那么我们的假设就可以逐渐成为答案了。”
“可是我们的假设是什么呢?”
福尔摩斯仰身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睁半闭。
“你必须承认,亲爱的华生,恶作剧的想法是不可能的。正如结局所示,里面的事情严重。把斯考特·艾克尔斯哄骗到威斯特里亚寓所去和这件事有些联系。”
“可能是什么联系呢?”
“让我们一环扣一环地来研究一下。从表面上看,这个年轻的西班牙人和斯考特·艾克尔斯之间突如其来的奇怪友谊是有些蹊跷的。加快友谊步伐的是那个西班牙人。就在他第一次认识艾克尔斯的当天,他就赶到伦敦的另一头去拜访艾克尔斯,而且同他保持密切往来,最后把他请到厄榭去。那么,他要艾克尔斯干什么呢?艾克尔斯又能提供什么呢?我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魅力。他并不特别聪明——不可能同一个机智的拉丁族人品味相投。那么,加西亚为什么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偏偏选中了他,是什么特别适合他的需要呢?他有什么突出的气质吗?我说他有。他正是一个传统的体面英国人,正是一个能给另外一个英国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证。你已经亲眼看到,两位警长都不曾想到对他的供词提出疑问,尽管他的供述是极不平常的。”
“可是,要他见证什么呢?”
“事情既然已成这样,他见证不了什么了,不过,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他就可以见证一切。这就是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明白了,这样他就可以作不在现场的证明了。”
“一点儿不错,亲爱的华生,他可能是要人证明他当时不在现场。为了展开讨论,我们不妨设想威斯特里亚寓所的那一家人是在共同策划某种阴谋。不管其企图如何,我们可以假设他们是想在一点钟以前出走。他们在时钟上面耍了花招。很可能是这样:他们让艾克尔斯去睡觉的时间比艾克尔斯认为的时间要早些。不管怎么说,可能是,当加西亚走去告诉艾克尔斯是一点钟的时候,实际上还没有过十二点钟。如果加西亚能够在提到的时间内干完想干的事情并回到自己房里,那么,他显然对任何控告都能作出强有力的答辩。我们这位无可指责的英国人则可以在任何法庭上宣誓说被告一直是在屋里。这是对付最糟情况的一张保票。”
“对,对,我懂了。不过,另外几个人不见了,又怎么解释呢?”
“我还没有掌握全部事实,不过我不认为有任何不可克服的困难。然而,就凭面前这些材料来争论,那是错误的。你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在摆弄材料,自圆其说了。”
“那封信呢?”
“信上是怎么写的?‘我们自己的颜色,绿色和白色。';听起来很象赛马的事。‘绿色开,白色关。';这显然是信号。‘主楼梯,第一过道,右边第七,绿色粗呢。';这是约定地点。我们说不定会在这件事的末尾碰上一个吃醋的丈夫哩。很清楚,这显然是一次危险的探索,不然,她就不会说';祝顺利';了。';D';——这应当是入门指南。”
“那个人是西班牙人。我推测';D';代表多洛蕾丝,这在西班牙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的名字。”
“好,华生,很好——可是极难成立。西班牙人同西班牙人写信,会用西班牙文。写这封信的人肯定是英国人。好吧,我们只有耐心以待,等那位了不起的警长回到我们这里来再说。不过,我们可得感谢我们的好运气,是它使我们在这几个钟头里得以摆脱这种难以忍受的闲散和无聊。”
在我们的萨里警官返回之前,福尔摩斯已经接到回电。福尔摩斯看了回电,正要把它放进笔记本,他瞥见了我满带着期望的脸。他笑着将回电扔过来给我。
“我们是在贵族圈子中打转呢,〃他说。